白云司自说自话般说道:“多年前,我与定川王相识于此,便是在这大雪之日,还记得那日,他穿着一身火红的狐狸皮制成的大氅。我还嘲讽他,一个大难内热竟然穿的比女人还要厚实,是有多怕冷啊。
那时候我就不知道,他在多年前因为征战导致身体留下了旧疾,到了冬日,肩膀上的伤复发,便会让他日日难以入睡……”
慕长欢懒得听白云司说着两个人之间的浪漫相遇。
“看来定川王在你心里有些地位,他也在本宫手上,你若想他,本宫可以让你见,只要你……”
慕长欢刚刚发出一点诱惑,对方即刻笑了声,认真地说道:“那时候,定川王真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好儿郎,可惜呀,没过多久。他便与普通的男人没什么差别,无非是想千金买我一笑,倒是忘了我白云司,岂会在乎成在乎他那一点金银钱财。
他是这世上难得对我有几分真心的人,但公主若以为,利用他便可以威胁我,那就错了。”
啧~
还真是狠心啊。
“你真的不在乎他的死活?你不是爱他么?你不是口口声声说他是你的爱人吗?这就是你的爱吗?看来也真是很廉价,怪不得他到最后也会看清了你的本质,抛弃了你!”
慕长欢的每一句话,都在戳痛着白云司的心。
他不在乎定川王的死活,可他在乎定川王对他的忠诚,那大概是他唯一值得称颂的感情了。
慕长欢与他说这么多,不过是希望能从他的嘴里套出一点有用的消息。
但这么久,除了听他说这么些废话,竟然没有一句是关于火药的。
火药,勾得慕长欢心中难安。
越是看着白云司越会觉得他就是在耗费自己的耐心。
“白云司,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本宫,火药在了哪里?”
白云司看,对着慕长欢招了招手,示意到近前来,慕长欢没有别的想法便凑到她的耳边,谁想到白云司那张俊俏的脸,竟然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他恶狠狠的对着慕长欢的耳朵大声嘶吼,“慕长欢,你还是趁早杀了我,那样,我就能在地下等着,等着你们慕家全族,都为我白云司陪葬,哈哈哈……”
白云司疯魔的笑着,他的笑声在整个阴森的地牢里显得格外恐怖。
“你真是个疯子。”
慕长欢他刚转身要走,觉得自己这次算是白来了。
“慕长欢,你要不要跪下求我,如果你跪下来求求我,或许我会告诉你一丝线索,如果你不跪下。没有回到皇城,你所有的亲人就都成了我的陪葬。”
慕长欢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疯子!”
白云司拍打着牢门,大声的说道:。“慕长欢,来不及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偌大的皇家,不过是我的掌中玩物。慕长欢,你们终究是输给我了。哈哈哈……”
看着他疯魔的样子,慕长欢忽然有些懊悔,他他就该听慕九韶的话,根本就不应该对白云司抱有一丝的幻想。
“阿姐,你别气了。他已然疯了。侍卫早就说过,他整日只会风言风语。也许这件事情不过是子虚乌有,是那个碧霜为了活命瞎编出来的,毕竟他什么都没说。”
“下雪了,哈哈下雪了!死人了!哈哈,慕长欢,下雪了,死人了!”
什么?
慕长欢才和太子说了两句话啊,忽然听到白云司在牢房里面不住的呢喃着这一句。
他是真的疯了么?
下雪了?
慕长欢听着这话陷入了深思,都说疯子的话不能真听,慕九韶也害怕慕长欢真的钻进去,也疯魔了,赶紧推着她离开了牢房。
白云司是真的不正常了,但他不能在害了自己的阿姐。
慕九韶护着她离开了地牢,刚见到外面的光,他便说道:“白云司彻底疯了,阿姐,我们不要再相信他了,孤即刻杀了他,千刀万剐方能给阿姐出气,还有那个定川王,孤即刻安排其他人,将他做成人彘,让他活个十年八载,受尽人间唾弃后,将他挫骨扬灰,孤定要叫你们死生不复相见。”
狠,真狠!
这还是慕长欢,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弟弟竟然如此的狠辣,动起手来,绝不比自己臭名昭著的亲姐有丝毫逊色,甚至在某些方面比它更要狠辣。
作为太子,他不该是这样的。
慕长欢有心劝他做个宽容的太子,可话到了嘴边,又一次噎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