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玉星元不曾与他说什么白首之约,只是因为他跑了,所以这个云苍蓝很是怨恨。
这个女人,还真是容易愤怒。
“便是因此,她追到此处?”
玉星元摇头,“这次麻烦了,这个女人灵力强盛,当初玉氏与她斗法,全军覆灭,否则也不会有强娶这一说,如今她又来但却没能直接找上我,怕是又有了新的目标。”
听到慈湖,慕长欢忽然想起对方与自己下的赌约。
难道她看上的人是沈故渊?
一个两百岁的老阿姨,真不知道沈故渊有没有这个福气消受她呢。
“我与她赌了一局,就赌沈故渊会不会在看到你我孤男寡女,衣衫不整的共处一室之后仍然向父皇求娶,若他求了,她便不再纠缠,若没求……”
玉星元听到此处,已然明白,这位老阿姨还真是专门为了对付他来的,而是瞧上了其他人,先要断了他其他的姻缘。
如此,让沈故渊与她单独相处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可她已经答应了赌约,又该如何破局呢?
慕长欢收拾妥当,看着春怀特意为她准备的那身大朵牡丹烟纱碧霞罗,纯白色的大氅,配着她母后赏给她的珍珠碧玉步摇,如此盛装,本是为了一件喜事,可如今却能成为笑柄。
慕长欢伸手掂量着身边的碧玉步摇,这不是旁的东西,便是当年先皇为她和父皇赐婚的时候赏赐下来的,如今落在她的手中,若是在她赐婚当日带上也算是一种传承。
若她今日带上,沈故渊却没有求娶,今日穿戴传扬出去,她便丢了人,不但丢了她自己的,还要丢了皇族与母族的脸。
真是……
慕长欢看着簪子倒是比她选夫婿还要艰难了。
此刻,诸位大人已然进宫,沈故渊穿着官袍,今日陛下恢复临朝算是大日子,文武百官全都穿戴整齐等在大门口。
萧平关一个五品参军本不该出现在此,可他确因是靖难功臣,因陛下特意传召排在了队伍最后。
此刻,沈故渊远远地看到了他。
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十八岁便能登上朝堂,但因为家族之罪如今不得不重新开始,他要到何时才能回到自己身边的位置。
不知道为何,沈故渊看着他出了神。
身旁官员们瞧见沈故渊的目光,以为沈故渊是在萧平关与慕长欢曾经的关系。
“右相大人不必在意,他如今不过是承蒙公主大恩才能做到五品官,他这辈子也就如此,毕竟是杀父仇人,这辈子也别想在受到陛下与公主的信任,右相无需担心,您才是大燕的脊梁。”
“是啊,陛下与公主最信重的人还是右相大人,只有您才是前途无量。”
“听说陛下有意赐婚,右相与公主好事进了,到时候一定要请我等同僚喝上一杯喜酒。这才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听着这些话,沈故渊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抿着下唇,想去了昨晚的事情,心里尤有些不甘心。
“哼,诸位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公主那么好,要你家公子尚公主你要不要?”
说这话的乃是一言官,名为邱浪平,平日便有些狂傲,常有狂悖之言,今日更是毫无忌惮,敢在宫门口议论皇家公主。
沈故渊听人说起慕长欢顿时不高兴了,拉下脸来问了句,“邱大人,您这话是和意思?”
邱浪平并不惧怕沈故渊,冷笑着说道:“李家不愿尚公主,不过是找了个推脱之言,没想到被公主知道,杀了李玉琪一个不够,竟然将他全家下狱,这般心狠手辣,与前朝平宁公主有何区别?”
“放肆!”
沈故渊还没说,站在最后的萧平关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横刀立马地站在队列之间,瞧见邱浪平眼中是骇人的杀意,“你竟敢将公主于那杀人如麻的平宁公主相较,如此狂悖,可知罪?”
邱浪平哼了一声,“别以为,你是个武将我便怕你,我再大的罪过也抵不上你英国公府大逆之罪,你这个大逆之后竟然还问别人知罪,若非公主不顾伦理纲常非要救你这个情夫,你能活到今日?”
这话说的众人都瞧着萧平关脸色难看。
“萧将军,还是不要在闹了,这里是殿前,起了争端我们不过被训斥两句,你可要小心脑袋,如今你已不是公主心上人,她可不会在救你一次。”
这些人冷嘲热讽,似乎所有人都在与萧平关划清界限,当初那些哈巴狗似的舔着他们家的大臣,如今却是一个个恨不得踩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