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刚才天仁帝说出这话,她才忽然明白,那一刻,他便已经在为今日谋划了。
杀了她,当时的太子可以独揽所有的功劳。
若是天政帝晚些病发,他能一举除掉慕长欢和沈故渊,他若继位在无人阻挡。
只是他怎么就将自己看作了敌人?
呵呵!
慕长欢忽然笑了,天仁帝也是忽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话中出了错,可他没有解释,只是一甩袍袖,有些恼怒的从凤仪阁离开了。
春怀来替慕长欢披了一件衣服,忍不住劝着慕长欢说道:“公主,陛下有些生气,出门还踹了人,您可别跟着一起生气,唐先生说了,您的身子绝对不能生气了。”
生气?
她现在哪有机会生气啊。
上辈子犯了男人劫,结局悲惨,它认了!这辈子以为冷下心来好好扶持弟弟做皇帝就好,可她仍旧逃不过这男人的劫难。
这就是她慕长欢的宿命么?
终是要被男人伤透了心,才够!
这一夜,慕长欢不听任何人的劝告,狠狠的喝光了三壶酒。
可惜她的酒量还挺好,这酒也不醉人。
最后还是唐景瑜给慕长欢用了安神药,这才让她好好睡了一晚上。
女人怀孕的时候最怕的就是折腾了。
第二天,慕长欢起来只觉得头晕,原以为是自己喝酒喝多了,但她听说夏妩也不舒服,同她的症状类似,便躺不住了,起身亲自去瞧了她。
宫里的东西被上下搜了一边,宫女也过了筛子,吃的用的全都检查过。
没事儿!
慕长欢很担心请了唐景瑜进宫。
可脉象与平日没什么区别,无非就是慕长欢有些五内郁结,开了点药便好了。
不过唐景瑜临走之前还说了句,
“虽然脉象上看着没什么问题,可我觉得这事儿怕是内有文章,公主与贵妃还是要小心为上,入口的东西恐怕要在多一道检查才行。”
齐越的毒一向十分诡异,有些就算是唐景瑜也查不出来。唐景瑜并不是不想,他只是做不到而已。
初期查不出来,后期查出来治不了。这就是齐越蛊毒的诡异之处!
慕长欢想到这个,头就更疼了。
“看来要找到一个擅长蛊毒的人进宫,只有唐景瑜一个是不够了。”
此刻,她若还想要靠着沈故渊,那真是白活了这一辈子。
想起蛊毒,慕长欢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可是她若进宫,夏妩又怎么会信得过呢?
慕长欢还记得齐越庆嫊,是解蛊的高手,当初就是她想到用蛊救了沈故渊。
慕长欢让她下去,又开始自己想办法。
慕长欢略微想了下,想到了一个不算办法的办法。
“春怀,派人弄些老鼠进宫,本宫入口的东西之前先让他们吃,记住这几老鼠得是有孕的,有些东西都先让老鼠尝过,本宫再食用。”
老鼠?
春怀看了眼旁边的夏妩,这东西她们是不害怕的,可是一般的女子。
夏妩似乎也下定了决心。
“管它老鼠还是猫,自己的命更重要,多抓一些养在后院。只有猫还不够,还得有狗,他们对气味敏感,若有什么古怪的定能查到!”
好!
慕长欢让春怀即刻派人去解决了。
看着夏妩如此担忧,每日不欲饮食,慕长欢只能劝解,日子还长,如此担忧度日最后怕不是被人毒死,而是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凤仪阁内外两拨人,东西先经过慕长欢人的手入了慕长欢的口,然后在经过夏妩人的手入了夏妩的口。
虽然是为了活命,可最信任的始终是自己的身边人。
慕长欢想着这才是第一日,不由得心里发苦,暗暗想着:自己这个替身,总要用的久一点才行啊!
这事儿刚传下去,秋韫便急匆匆地进门来,看了眼正在同慕长欢说话的夏妩,神色有些紧张。
慕长欢起身到了一旁,秋韫这才贴着慕长欢的耳朵汇报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前朝,一个是后宫。
前朝的消息是沈故渊要去打仗了。
南海叛乱不止,总要有人去平乱,沈故渊请旨,天仁帝允了。
天仁帝答应是在慕长欢心里盘算过的,但沈故渊主动请旨,她倒是没想过,他这算是主动去给自己找个麻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