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众仆婢就议论了起来。可惜,没一个人站出来。寒拾的目光又扫向了脸色微微发青的凌绢,说道:“这个人真的不打算站出来吗?”
凌绢死垂着脑袋,两只手在袖中攥得紧紧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寒拾看着她,轻轻地摇了摇脑袋道:“看来你真的打算顽抗到底了……凌绢,你说说吧,为何要这样做?”
“凌绢姐姐?”越越不敢相信地看着脸色发青的凌绢喊道。
凌绢双肩略微一颤,噗通一声跪了下去,颤声道:“不是奴婢!不是奴婢!公子,奴婢没有做过那样的事情!”
“怎么会是凌绢姐姐?”越越望着寒拾,眼里尽是疑惑。
寒拾低头凝着凌绢,缓缓说道:“你来我拾清阁内已经差不多六年了。但你一直都是太夫人的人,我说的对吧?”
凌绢一听这话,脸色就更难看了,就像有人戳破了紫珠果子涂抹在了她脸上似的,紫乌紫乌的。看到她这样的脸色,越越似乎明白了什么,上前一步问道:“凌绢姐姐,真是你吗?是你把那只匣子放进我箱笼里的?”
凌绢垂着头,不敢回答,但不住颤抖的两只手已泄露了她的心虚。
越越不明白,又接着问:“为啥呢?你为啥要这么做?你不是说你一辈子都会效忠于公子的吗?为啥转眼就变了?”
“因为她是太夫人的人,”寒拾回答道,“在她的心里,我并不是她真正的主人,太夫人才是。当初把她留在我身边时,我就已经知道她是太夫人的人了。”
“你既然知道,那你为何不撵了她?”越越纳闷地问道。
“因为其实她本性不坏,太夫人让她来我拾清阁只是为了监视我的举动,她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除了这一回。”
“那么,这回是太夫人想要诬陷我了?”
寒拾轻轻地摇了摇头,脸上浮起一丝略显心痛的笑:“我想主谋应该不是太夫人。太夫人应该只是借出了她的人来完成这件事情。真正的主谋应该是我娘吧,凌绢?”
“公子……”凌绢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惊愕和难过。
“匣子是我娘让你放的,对吧?里面的那些书信也应该是我娘亲手写的。论临摹这门技法,毓镜府内再也找不出谁能比她更厉害的了。所以,想要临摹一些越越的笔迹,那是很容易的。”
“公子!”凌绢伏地拜道,“奴婢知道不该瞒着您这么做,但是……但是夫人和太夫人都说了,少夫人极有可能是李世民的细作,她会害了公子。而且,奴婢曾经偷听到少夫人说李世民会是将来天下之主,让公子您一定要站在李世民那边,奴婢心里就更加怀疑少夫人的身份了,所以……”
“所以你就答应我娘,用那只匣子来栽赃少夫人了?”
“是……”
“你们以为这样做我就会信了吗?你们真的太自以为是了!”寒拾摇头惋惜道。
“可是,可是少夫人若不是李世民的细作,那她为何那样地拥护李世民?”凌绢质问道。
“我来回答你吧,”越越接过话来说道,“因为我会看人,因为我觉得李世民有君王之相也有君王之才,仅此而已。至于你说我是李世民的细作,我暗中与李世民往来想要窃取毓镜府的秘密之类的事情,我真的觉得很可笑。但没关系,你不信我,整个毓镜府不信我都没关系,只要我男人信我就行了。你说对不对,寒拾?”
寒拾冲她点了点头,将她拉回了身边:“我之所以把各位叫到这里来,是因为之后我将不会再住在拾清阁里。我与各位的缘分也到此为止,各位日后都好自为之吧!”
“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凌绢惊讶道。
“就是你听见的那个意思。”
“公子要离开毓镜府,以后再也不回拾清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