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嗒嘀嗒―”似有清冽的甘泉流淌在心上,一点点渗入殷红的血液,浅广不知该是笑着还是哭着相对,看上去很是忙乱,不知所措着,唯有他那消去疙瘩的心多么清楚他自己此刻的松愉。
“叔,我还得说,我并未忘记确实是因为我想要替爹报仇,不过我想不会是现在,也不会是明日,或许我需要蛰伏很久,或许不会由我自己无法动辄于他,却可以假借他人这其中掺和着过多前所未知,而我现在只能做到勿忘……”有刺眼的光在眼中反射,十分的凌厉,叫人心寒不已,这光便是打程枫眸中闪出的,他做补道,“不过,叔大可放心,我不会连累叔的。”
试问如今浅广的心境如何,只觉是在坐过山车,忽上忽下,若非他心理素质好,怕是要遭上一记突发性心脏病的来袭,他低头思索了一息而沉声道,“说何连累,叔只是希望阿枫莫要太过执拗于往日,过去的尽量让它随烟消逝,何苦这样苦了自己,放下就如同让自己解脱啊!”
“叔,若是您为我,您可以忘却吗?”浅广好似是一个圣人,用着低卑的姿态,却是在宣扬着至圣的大道理,好是稀奇,可程枫全然当作耳旁风,就着冷冷反问一句。
“不知,”可以说在此时,程枫真是很会辩论,拿捏得恰到好处,浅广噤声了半许,他想这个问话,他大抵一生都没法回应,摇头唉叹一声来,他道,“故而追根到底,你依旧是为了这个才想学武功罢了。”
“并非全然。正如阿尘之前所问葭儿般,相比于如今的我,我更希望我有能力保护心爱之人,就像那日那容朔来嘲讽,欲要出拳相对时,是叔护住了我们。”浅广默自地偏转了话题,整好又归于了原处,程枫只当他也无法回应,道。
半信半疑地,浅广撒撒手看去程枫的尖削脸,并没什么异色,反倒是坚定得很,好像摆明了在说就是这样,爱信不信,如此倒令他无奈为之地自笑了一番,“可你不似阿尘,阿尘现今尚还年少,学着也是不大难,且不说他资质不凡,是个学武的好苗子。”
浅广一没了当拒绝,二也分明地摆出利害优缺做比,程枫不似他人般很是高兴,他还是微冷的感觉,道,“叔是怕我不能吃苦……可能我没有阿尘那般天赋,不过我可以努力,都说勤能补拙。说破来,假使日后不怎么样,至少我不会悔恨。”
“你这么说,我也是宽心。”浅广老皱的脸上终是稳定地有了一丝惬意的笑容,他咂咂嘴来道,“那明日始,你便与阿尘一道吧,俩人也好做个伴。”
“多谢小叔。”
“回吧,估摸他们还在门前候着呢。”了却一桩心事,浅广是闲得自在,往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