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一声语,桃子如惊弓之鸟,反射性地抬侧而看,如此入眼就是充斥着担虑的浅离尘与浅柔葭那尚还有几分幼童的脸蛋,从她那一缩又一紧的眼瞳可见她是多么惊慌失措,对二人的出现更是唯恐不及,慌忙中早早收敛了捂唇的粗手一只,后而拭侧发一缕道,“可有何事?不过是来时吹染了些微冷风,此刻觉寒罢了,倒是你们怎还未入睡,反是在此处?”
听及此话,浅柔葭分分钟钟便没了恰才的那种惊乱,只余了调侃之态,欲是要道出何话,奈何再度被浅离尘抢去了话语权,只闻得他关切紧张地问着,“娘可真是无事?那娘怎会这般?”
桃子竖起耳朵相听,可隐约不清地见得浅离尘那焦灼的面色,心中一时酸涩,只道,“嗯,娘无事,只是觉寒,又因过多想要入睡,素而在此跌落了一脚。”
由着夜色的笼罩,即便是有一盏灯相照,浅离尘也是难以细细辨清桃子微微泛白的脸色与嘴角上的一丝血迹,便是就此作罢而道,“既是这样,那我扶娘而起,地上过凉,愈是对身子不好着。”
“好,”桃子心有所慰,伸出一只干净无染的手去就由浅离尘稍稍搭扶而起罢,随后掌起那一盏灯来于那污脏了的手中,待是站得笔直,三人三角并立之趋,未及说上何话,一道破天荒地咕咕叫让得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此种之事,自是天知地知与己知,三人相视而见,即是有润红之色,那也该是掩去罢,并非出源处的桃子看去了浅离尘与浅柔葭,温柔道,“你们来是去的灶房吧,可是饿着了,故而睡不着了?”
似是生怕浅离尘再要把话抢说,浅柔葭如是撒娇的小猫一般蹭到桃子身边去,撅起小嘴就鸣不平道,“是的,娘,这一日都是野菜配上些稀米粥,我可是撑不了几时便又如恶了几日似地。”
浅柔葭所道便是实情,桃子也有八分相信,且还是歪头看去了另一人,浅离尘却想了想,即刻否定,“娘,您莫要听她这一说,所食着实是好的,只她一人觉得如此罢了,我来不过是口干,寻些水罢了。”
“哼,你就知说我。”或许是年岁尚小,又或许心思还未及少女的细腻柔情,浅柔葭此刻尚还只知啥叫实诚,便是一点也不留情面地驳回,“保不是你也是饿得把水喝光了,故而来灶房取水喝,想以此充饥呢!何论适才那声似是你发出的!”
被戳穿了心思的浅离尘显示着他羞红的脸颊,该是他庆幸此许是夜晚,而非白昼之光,他一言不发地杵立在那里,悄悄低下了头面。
桃子手中的灯盏朝前拖了拖,浅离尘羞答答不语像是小姑娘的模样瞬间便入眼,激得桃子心头一阵一阵地酸痛,她揽过浅柔葭,道,“阿尘日日做练,如今又是背负这般布袋,却只用些野菜稀米粥,若说不饿,何人会信?既是如此,那你们便随我去灶房去,且掌灯来,我给你们将那些余下的都热上一热,也好令你们暖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