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肃野烈的角度望看去,两人并立而相接两人的队列纷纷进入帐内,皆是按着序列分而去到了帐内两旁整待已好的客案处落坐。
而肃野烈与古氏兄弟则也在上上案处坐下,居于正中显眼的肃野羌无疑是最受尊敬的人,旦见其两臂呈豪放之姿地放于案上,抬颚凝视着帐外带着光度的人。
身后再是传出了那欢愉的器音,肃野烈方才脚踏红毡,一步步往帐内而去,每一步都像是步步生莲一般,令他上扬了唇眼。
过帐幕之下,已入帐内,众道灼热的目光便从两旁刷刷地飞来,一起聚在了肃野烈和麦齐雅身上,肃野烈倒是不顾其中,只觉此时除了怀中之人与眼前所可见的三位长者外便无从他人了。
快是行至上上案前,他便止了步,别头看去了依旧未曾落眼于他的麦齐雅,只一眼后便低身将其安稳放于右侧的红毡之上,恰与他同处一个水平面。
二人不过刚是站立及时,不知何时地,欢乐的器乐声淡淡而止,而满脸喜色的古那都便已起身走过案来,于红毡上扬臂而道,“诸位,时候已至,客已坐,新夫新妇皆于此,那便请新妇予新夫以腰带束衣。共祈今日后,二人之情以此腰带做结,生生不解,世世不断。”
激扬的浑厚男音像回声一般在帐内荡漾不已,肃野烈已轻轻转过身对去了红装素裹的麦齐雅,无所明显的笑意,唯有他自己深知此刻的心悸。
麦齐雅尚还有些迟愣,只轻然地抬颈看去,恰好与其对视,眼眸微缩,虽已听闻过无数此,可她还是初次认真地探量肃野烈,只一见还是有些惊愕的。
那与戎人多少有些不一样的俊酷容颜就像一颗石头落入她如水一般的心迹,荡些些的波澜,却在下一刻她看及其身时恢复如常……
这许多皆是未曾表露,自是没有何人见出麦齐雅的异样,倒是随嫁而来的女奴双手秉承了那条灰色腰带走来,恭谨地伸臂呈上腰带,“公主。”
麦齐雅不动声色地着手取过了折叠得极好的腰带,再是将其摊开,多出的两端垂落手掌,犹如她此刻的内心,已然堕落了不少。
抬眼,麦齐雅便上前靠近了些满是期怀的肃野烈跟前,未再多多注视于其,只低颈将手臂足是宽敞地绕过他身,等及手臂曲回时,腰带已然贴合了肃野烈的半个腰部……
虽是惊讶于肃野烈腰际是如何地不如戎族男子的壮硕,麦齐雅到底是将腰带束于其衣身上。
只觉男性气息过浓,火热的目光如火焰一般将她炙烤,一是做完,麦齐雅便像躲避一般退回几步,却不知她这举动落在众人眼中,与那娇羞含怯无所差别,令一阵人笑了几许,更令肃野烈心尖好似有如被鹅毛掠过一般痒痒的。
古那都络腮胡抖抖,竟也是不可遏止地轻笑几声,久后才恢复多少,继而道,“腰带既束,便是结姻,两人合为一家,请新夫新妇拜过家中长者。”
语落,哪怕再是无所心情,麦齐雅依然是和着肃野烈转而面对肃野羌,就此行着长辈大礼,“拜见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