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北城的时间比南郁想象中要快。

蓝穗也比她想象中还要热情，一路上叽叽喳喳像个小黄鹂。

“姐姐，你和姐夫先在出口那边等一会儿，我们安排同学集合然后一起坐车去名宿地点！”

“可以。”还是沐辞替她回答。

直到几个学生走远，南郁都能听见她们的谈论声。

“这对夫妻真的是好甜啊！”

“而且姐夫超听她的话……”

“真的好乖啊！”

南郁简直痛心疾首，果然还是她们太年轻，如果她们知道某人的真面目是绝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又在心里编排我什么呢？”

腰间一紧，她立马被沐辞扳正了身子与他对视。

这个人！做什么事都不考虑场合的！

“谁，谁编排你了！”明显的底气不足，南郁清着嗓子，眼神躲闪，“我只是觉得这些大学生怎么比一中的人还要八卦……”

“不喜欢？”

“也不是，就是挺……挺好玩的。”

她脸上有效，面庞是淡淡的红润，灰蒙蒙的眼底是少有的光彩。

虽然从桐城出来，南郁总是很活跃的样子，但那都是做给沐辞看的，他都知道，唯有现在，她是真的恢复了元气。

也许，她是在蓝穗身上，看到了付司哲的影子。

那个少年也总是话多，爱笑，散发着阳光的气息。

……

入春不久，北城也一连下了很久的雨，也是他们到的巧，雨天已经过去，但空气里还是有雨水的味道，那是和桐城不一样的泥土芬芳。

站在火车站门口，向远处看去，是一片起伏的山峰，隐在雾气里，墨蓝墨蓝的。

“真好看……”

她感叹着，这就是她最爱的男孩出生的地方啊。

“以前我从来没觉得这里有多好看。”沐辞说着，眸色浅浅。

南郁抬头：“现在呢？”

他稍稍低头就能看到她的脸，除了左颊还有一丝丝血痕，还是完美无缺。

“有一点好看了。”

“是因为我吗？”她就想听他说是。

他也没有让她失望：“是的，因为你。”

啧，心里像在放烟花，开心！

“沐……辞？”

陌生的男声从两人身侧传来，南郁不认识。

男生和他们差不多的年纪，但身材微胖，穿着露胳膊的汗衫，松松垮垮的裤子泥迹点点。

“你认识吗？”南郁悄声问着。

沐辞没有回答，那大约就是认识了。

胖男孩看了他的正脸，好像更加确信了：“沐辞，真的是你啊，我还以为我认错人了！这得有……好多年了吧！”

“九年。”

南郁微愣，沐辞的声音很冷，他在生气。

然而那个男孩完全没有意识到，继续侃侃而谈：“那个时候你不是和你妈去桐城了嘛？怎么，又回来了？”

沐辞没有回答他。

“这位是……”男孩注意到了南郁，在心里猜测了一番又笑起来，肉肉的脸上眼睛都要眯成一条缝，“这是你女朋友吧！好漂亮啊！”

沐辞把她拉到身后，严严实实遮着。

“滚。”脸色阴沉。

那人像是被他这副样子吓到了，语气变得正经：“我只是觉得我们太久没见了，你，你们要不要一起去我家玩玩？我开了车过来……”

“不用。”

见沐辞冷言冷语的模样，那人终于知难而退离开了，只是在下台阶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看他们，好像有什么话难以启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