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只要沈醉的刀子稍动,便是一刀割喉的风险。
习武之人,是绝对不会将自己的性命攸关之处这样交到别人手中。
可风涟澈不在乎,他更喜欢她捧着他的脸,细细修饰他时的认真模样。
就为了这样的亲近,她若是想要他的命,他也愿意给。
“风涟澈,我问你一件事,你老老实实,正正经经地回答我。”
“叫弦儿。”
“……”沈醉狠狠瞪了他一眼,“弦儿!”靠!
“嗯,乖,就是不怎么甜,下次唤得甜一点。”风涟澈两眼笑眯眯的,“你问吧。”
“你混进天璇皇宫,到底要干什么?”
“找你呀。”
“说谎!”沈醉手一抖,锋利的小刀片,在风涟澈下颌上留下一道小口子。
“嘶!谋杀亲夫啊!”风涟澈嘴上喊疼,脸上却依然嬉皮笑脸。
沈醉双手一收,不刮了,“你说,你是不是想趁此机会,将十年前北高山上的杀师之仇,还有过去三年的囹圄之苦,一次全部讨回?”
风涟澈神色稍微凝了凝,双手轻轻落在她腰间,一半儿是占她便宜,一半儿是怕她跑了,“那些人本就该死。”
“你真的要杀人?不行啊!”沈醉急得直跳,“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现在跟楚云城尚且只是平手,就算打得过龙倚天,打得过楚云锦,你打得过玉隐王吗?你打得过他们几个联手吗?还有太庸,东诏,也来了那么多高手!”
她喘了口气,“好!就算他们都不动手,只需要秋雁回和墨少商手底下的一内一外两支大军,就可以蚂蚁吃大象……”
“好了好了……”风涟澈仰面,笑眯眯打断她,“谁说我要去打群架了?若是武力可以解决问题,何须等到现在。”
他在她腰间的手,稍微摸了两下,可惜沈醉正想着正经事,根本没注意。
“那你想干什么?”
他弯了弯眼睛,看她急火火的脸,分外有趣,答非所问,“我想要的……有点多。”
他越是什么都不说,越是从容,沈醉就越是心里没底。
她手里攥着刮刀,忽地叫道:“天啊,我知道了,你有那么多破军子,该不会是是想把那些人聚在一起,然后轰——!”
她双手那么一比划,做了个大爆炸的姿势。
风涟澈端坐在椅子上,笑吟吟望着她“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多谢提点。”
“你疯了啊!不行啊!你会把整个珞珈城炸上天啊!”
风涟澈的头微微一偏,“原来你喜欢珞珈城?那好吧,不炸了,留给你。”
又在戏耍她!
沈醉嘟了嘴
不过现在总算知道,他并没有要炸城的打算,心中稍安,可他到底想干什么,只怕是这样问下去,也是问不出来了。
她重新拿起刮刀,替他将剩下的胡茬细细刮干净,手法比前几天熟练了许多,“总之呢,我明白你师父的仇对你来说很重要,三年的无间大狱的耻辱,也不是常人所能忍受的。但是你要记得,不管做什么事,都要给自己留后路。”
“原来你也在乎后路?”风涟澈偏了偏下颌,配合她手中的刀刃角度,十年前,你可曾给自己留过后路?
他在她腰间的手悄悄向上挪了挪,那腰细得不盈一握,“你这是在劝我?建议我?还是在命令我?”
沈醉发现自己沉迷于给这个男人刮胡子无法自拔,而且觉得他的下巴特别好看,摸了许久,还摸不够,还想捏一捏。
于是她就真的捏了一下,再用布巾沾了水,替他最后再仔细擦拭一遍,随口问道:“有什么分别?”
“我说过,我喜欢你命令我,但是你要先有能够命令我的资格。”风涟澈在她腰间的手忽地用力一拉,将她拉进怀中,飞快在唇上印了一下,“比如,你是我什么人?”
“你真贱!”沈醉挣扎了一下,没挣脱。
风涟澈笑,“贱得刚好讨你喜欢!”
这小红楼,是按照新婚夫妻的洞房装典的,满堂红纱帐层层叠叠,分外旖旎。
这时,窗口一阵春风吹入,一抹红纱被风轻卷,撩过两人头顶,刚好如一只红盖头,将两人半掩其中。
她的脸上,即便受了伤,贴着纱布,依然难掩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中,有某种东西在蠢蠢欲动。
药鼎的香气在红纱中弥散,撩人心魄。
风涟澈眼光动了动,“醉儿……”
他银白的发,红纱之下,如同云霞,眼帘掀动之间,凤稍轻挑。
妩媚凛冽的容颜下,机锋暗藏,美到了极致,便成了一尊妖艳的魔。
他只看着她,却不知在她眼中,自己已是人间最美的风景。
“小畜生!”沈醉恨恨地牙缝中崩字,咬唇,抬膝,爬上他的腿,掰平他的脸,学着他的样子,撬开他的唇齿,狠狠的吻他,狠狠地咬他!
风涟澈仰头承接她的吻,双手扶着她的腰,纵容她跪在自己膝头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