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孩子听这话自然很失落,可被教养得很好,知书达理,也未作纠缠,自告辞去了。
寒少宇飘回车里,未急着回归躯体,紧贴车顶浮在鸟儿头顶,自个的躯体双肩头顶各有一团青色火焰,火光同车壁仓促画成的阵符相接,出去的这段时间,鸟儿竟然画了个阵法在守护他的躯壳。
感动欲哭,但魂魄没有眼泪可流,恋恋不舍瞟车壁上的阵符,竟然发现是用血仓促写就,看鸟儿左手,虽然大半隐在袖中,仍可以看到伤痕,心里骂着笨蛋,凝神钻进躯壳,听见“噗”“噗”“噗”三声,火焰灭了,魂魄同躯壳完全贴合的一霎清醒过来,做的第一件事是拽了鸟儿左手。
“是笨蛋投胎?”
瞪眼骂了一身,嘴巴一张将鸟儿指尖含了舔舔,其余骂声便含糊了,自个都不知自个在骂什么,但可以确定是在骂没错。
鸟儿有点委屈看他一眼,被他含在嘴里的指尖一蜷似乎想退出来,寒少宇刚准备用牙齿轻咬,鸟儿似乎又放弃挣扎,随他噙着。
“你是傻子转世。”鸟儿回骂。
寒少宇不应,细细舔舔,再吐出亲了鸟儿手背一口,箍着他的手,再没说话的欲望。
走了不多时,视野开阔起来,找了片空旷的地界戒备,本要差人挖沟渠以备不时之需,神棍却说不必,只要了把弓箭扔给苏墨,耳语一番,苏墨自骑马钻入附近林子,不久听到林中弦弹箭射,苏墨骑马归来,扔了三只肥美的野兔在地上。
“剥皮烤了吃?”沥胆盯着那些兔子看了几眼,起身,“那我去捡柴禾……”
神棍喊住他,“够了!你这个兵器,这个不是给你吃的……”
寒少宇盯着那些野兔,脑中不自觉浮出几道菜式,神棍给了他一肘,“这个也不是给你吃!这个是给凶虫吃。”
“给凶虫吃浪费!”沥胆道,“还不如给我们吃!”
神棍默默看他一眼,知道再没有解释的必要,让苏墨提了一只剥了毛皮,未放血,从自个袖子里摸出个小盒子,打开,从里头捏了颗拇指大的药丸样的物事,从野兔嘴巴塞入,看看似乎觉得浪费,又让苏墨挥刀砍去一半,只提了塞着药丸的前半截兔子去喂那只凶虫。
大概是血腥刺激,凶虫苏醒,未被绑缚的触须尾刺直奔苏墨而去,苏墨梯步踏上纵身跃开,顺手将那半截野兔抛向凶虫,凶虫动了动身体,撑开困缚自个的绳索,大钳子开合,便钳了那半截野兔。
大概是饿了,也未逃,接了之后即狼吞虎咽,锋利的口器将那半截兔子钳成肉丝肉块吞了,神棍见那药丸进入凶虫体内,又掏出一支竹笛,很小很短,只有巴掌大小,递给寒少宇:“老规矩,《离怨》的谱可还记得?”
“为何又是我?”寒少宇问,“怎么总是我?你自个的蛊虫自个的笛子,自个谱的曲填的词,难道不能自个吹吗?”
“你吹的好。”神棍淫贱一笑,“箫也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