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翻一页,上头还有几句话:
不知道这是哪一条罪状,但是陛下,不管我说的是什么,这个时候您也应该说句话,表示您看明白了。
赵向零重重合上册子,高声:“好你个禹德泽,私藏铧王长子,朕真是看错了你!”
禹德泽瞧赵向零的愤怒不似作伪,想要开口争辩,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赵向零根本就没有说那上头写了什么,他此刻开口,分明是自曝其短!
“陛下,臣冤枉......”禹德泽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解释太过无力。
李瑞清躬身,又道:“第二条,工部尚书禹德泽,妄争从龙之功,在去年祭祖典礼上刺杀陛下未遂,臣这里整理出所有活捉刺客的名单,还有平日联系的书信。他们被关押在大理寺地牢之中,还请陛下过目。”
从袖中掏出一张叠好的方胜,李瑞清呈给青瓷。
青瓷继续将方胜递给赵向零,退到一旁。
赵向零展开,瞧见上头哪里有什么名字,还是简短的几句话:
刺客是抓到了,但是名字没有,一个个都问下来,别说口干舌燥,手写得也酸。反正不会有人知道,陛下您就随便报几个好了。
将方胜叠好,赵向零想笑,只得绷着脸,大怒:“好,好一个工部尚书!”
真的好想笑,再多说两句,赵向零怕自己会忍不住当堂笑出声。
反观禹德泽,他已经撑不住,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跌落,叫他有些站不正。
李瑞清,他究竟找到了什么证据,他究竟都知道了些什么?
“第三条。”李瑞清不紧不慢继续道,“身为工部尚书,勾结江南织造妄图谋反,买卖十万皮甲。陛下,这是司寇公子的上诉信和许布宣自裁前的自罪书,请您过目。”
赵向零兴致勃勃地接过信笺,打开发现果然和李瑞清说的一样。真的是上诉信同自罪书。
登时,她就兴趣缺缺,放下信纸。
往下看,瞧见李瑞清暗示她看看信封。
于是赵向零便将信封转过来,瞧见底下一排正楷。还是李瑞清写的,很小,但不影响阅读:
向零,这个时候你就应该看看禹德泽,他大约已经吓得像是一条落水狗了。
将信将疑,赵向零转眸去看禹德泽,果见他跪在地上,浑身颤抖,全身湿透,不敢抬头。
不是落水狗,又是什么?
想到这里,赵向零没忍住,愉悦地笑出了声。
但在众人看来,这分明就是气急败坏,是冷漠的笑,是气愤的笑,是彻骨寒心的笑。
“禹德泽,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赵向零收敛笑容,正色道。
禹德泽哪里还有解释,他满心惶恐,觉得自己没有翻盘的余地。
事实上,李瑞清说的这些事情,他的的确确都做过,正是因为做过,他才没有解释的余地。
他料想李瑞清已经收集完整自己的罪证,瞧皇帝的态度,瞧那信纸同册子的厚度,他就知道,他跑不掉了。
白纸黑字,最为致命。
没准他哪一回的书信,就落在了左相的手里。
李瑞清还在继续往下说:“第四条,禹德泽勾结皃国,让自家舅子前往皃国贩卖铁器。这是他的账目以及流水,还有三城城主的证明书。”
他从袖中掏出一叠册子,递给青瓷。
青瓷转身,再次传给赵向零。
略微翻过,瞧着里头的账目明细,她不觉皱眉,却在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咬住了下唇。
上头写着:待会回去,想要吃什么,陛下先想好,臣回头想想能不能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