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曾祖的火把扔了出去。火苗旋转着像一个燃烧的火球,砸了过去。虽然没有击中隐尸,但火苗还是引燃了坑中已经积了半寸后的灰粉,坑里顿时腾起一股烈焰,照得小院亮如白昼。隐尸感觉到了背后的温度,大步向院外迈去,但哪里快得过灰粉燃烧的速度,刚迈开一步,就被熊熊大火包围了。
隐尸低沉的吼叫了一声,如同带了裂口的铜钟,沙哑的声音震得人耳膜刺痛。隐尸的全身被火光笼罩,但依旧真身不现,但火苗上腾起一层水雾,大股的白烟直冲天际。曾祖大喊了一声“点火把”,院中的警察们才如梦初醒,纷纷点燃预先准备的火把,扔了过去。本来,隐尸身上水雾腾起之时,火苗已经小了很多,但被几个火把击中,火焰又窜了起来,更有几个胆大的警察,已从最初的恐惧和震惊中恢复过来,将周围散落未破的纸包捡起,砸将上去。
灰粉在隐尸身上炸开,火焰顿时高过丈许,火光中已经隐约可以看到灰黑色的骨骼,焦臭的味道弥漫在小院中。隐尸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挣扎着走到院门口时,倒了下来。明显隐尸的身形已经缩小很多,不再是最初雄壮威武的样子,倒像是个年老力衰的老人匍匐着,向门外爬着。
曾祖放下心来,指挥着警察不断投掷火把,并把小院里的引火之物都收集起来,扔到隐尸身上。隐尸爬到外面街上,又挪出了几十步,才不动了,地上剩下了一滩臭水。
民国六年轰动一时的采花大盗案就这么结束了,世人一直以为那是个轻功高强的采花贼,其实是个千年难出的隐尸,这其中的曲折只有少数人知道。
给郭二爷讲完曾祖父的故事,郭二爷点了点头,问道:“你觉得隐尸和云中镜,就是梼杌了,很近似,想用你曾祖的法子对付它,是不是?”
“曾祖用的灰粉的方子,族谱里有,都是些至阳至燥的药物研磨的,隐尸阴气极重,这些灰粉自然会附到它身上,如果能洒在梼杌上面,至少我们能看到它到底是什么,知道焦二的鸽子去了哪,就足够了”我拿起郭二爷刚刚画好的风筝细细的端详着,这是个普通的大号蝙蝠风筝,但在郭二爷笔下,蝙蝠的形象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郭二爷沉吟了半天,缓缓开了口,“只有用大蜈蚣了,再做两个十几尺的风袋,估计可以带上两斤灰粉,够吗?”
“够了,二爷,能看到个大概我就心满意足,毕竟很多事都是我的推测,能证明梼杌的存在就行。可能这两千多年里,还没人见过它的真身。”
“风筝你拿去可以,但有一个条件,你不答应,上次丢的金鱼也得给我还回来。”郭二爷笑着看着我。
“您的心思我还不明白,放心吧,肯定带您老去”我们爷俩都哈哈大笑起来。
出郭二爷店门的时候,郭二爷跟我念叼了一句,“二儿子,不管那东西是什么,都不要伤它的性命,几千年留存下来的东西,跟咱这手艺一样,越来越稀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