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梵音面上露出狡黠和得意之色:“多情蛊已种在你我身上,你以后便只能对我一人动情,否则便会中毒而死……”
“快点交出解药!”刘皓南大是气恼,逼视着谢梵音怒声道。
“这蛊无药可解。”谢梵音不慌不忙地道,“我还没说完,这多情蛊也叫鸳鸯蛊,中蛊的二人须得生死同命,情意相交,蛊毒才不会发作。你若是杀了我,自己也会立刻毒发身亡,你可要想清楚了!”
“鬼话连篇!你以为我会信你么?”刘皓南觉得自己快要气炸了,这丫头真是莫名其妙,竟然想出这种办法来威胁自己,也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信不信由你。公子就算不在乎梵音的性命,也别轻易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呀!”谢梵音无声地笑了起来。
“你……真是莫名其妙!”刘皓南见她如此不禁头疼,只得气鼓鼓地回身在榻上坐下,对付女人他一向没有什么经验,一时竟拿谢梵音毫无办法。
当然,他也想过再像前番一般,用强逼迫谢梵音交出解药,但又不愿意这么做。毕竟谢梵音对他并无恶意,这番戏弄充其量只能算是恶作剧而已。
任何男人对爱慕自己的女子都不会心存恶感,这是人之常情,刘皓南自然也不例外。
更何况,谢梵音虽然有些任性妄为,却也是个既美貌又有才情的姑娘,聪明、率真、明朗,绝不令人生厌。
谢梵音听他不再逼迫自己交出解药,已知他并没有真的生气,心下暗喜,又陪着笑柔声说道:“公子消消气,我只是对你心存爱慕,绝无恶意,只要你不对其他女子动情,这多情蛊对你的身体便无半分损害……你带来的那位姑娘很快就会醒来,我就不打扰了,告辞!”说着站起身来,施施然地离开了房间。
谢梵音走后,刘皓南慢慢冷静下来,不再去想谢梵音的话,回头看紫菀还在沉沉睡着,便将昨日夜里发生的所有事情细细梳理一遍。
昨夜,刘皓南被太行四把刀迷晕带出商驿,随后他施展精妙武功将四人收服,再与回风刀赵启放赶往楚王府,目睹紫菀被卫王赵元侃救出,后被易三江劫走。刘皓南与易三江相见,带走紫菀,不想又陷入别鹤居,着了谢梵音的道儿……短短的四五个时辰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着实令刘皓南有目不暇接之感。
从谢梵音与易三江的对话中可以窥知,他们二人都是受什么宗主之命在汴京府行事,这个神秘的宗主似乎与北汉皇族有些关系。
刘皓南想起多年前曾听郭纪翔说过,自己的祖父刘继元在北汉灭亡后投降大宋,被封为彭城郡公,从此在汴京长住,难道会是他吗?
对于叛国投降、毫无气节的祖父,刘皓南的情绪非常复杂,从心底里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是以这次来汴京,他也从未想过去见这位彭城郡公,与他祖孙相认。
如果二人口中的宗主便是刘继元,刘皓南就更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了,他宁可与之形同陌路,大家各自行事。
正在思索间,庞紫菀睁目醒来,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陌生的房间里,还有一个男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不由得吓了一跳,惊声叫道:“你是谁?我在什么地方?”
刘皓南见她醒来,忙站起身来不让她看到自己的面目,随即从怀中取出硅玉面具戴上,方转过身来说道:“姑娘莫怕,我不是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