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异常平静,阿莱姐弟俩要招待接踵而来的各路宾客,筹备即将到来的大婚之礼,忙得不可开交,穆桂英与阿莱很对脾气,便跟在她的左右帮忙出力,因其精明能干、思虑周全,使得阿莱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秦若玉受了刘皓南的嘱托,一直呆在欧阳剑房中探寻治愈他的办法,很少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内。
宋成龙、嫦儿倒是经常来找刘皓南叙旧,但因刘皓南素来寡言少语,三言两语说清楚自己这一年来的经历以后,便再没话说,三人对坐颇为无趣。
刘皓南表面上平静如常,心中却暗藏忧虑,一来经过草场遇袭之事后,他的身份已然泄露,相信耶律敌烈的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定要再来对付自己,他留在金谷园会给阿莱姐弟带来麻烦。二来他离开上京已有月余,不知辽帝耶律贤病况如何,自己须得尽快带秦若玉回去救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两件事都是迫在眉睫,偏偏金子凌大婚在即,又有嫦儿、宋成龙等故旧在此相聚,刘皓南着实不便提前离开,扫了大家的兴致,只得耐着性子等待几日后的大婚之礼。
再者,刘皓南终是艺高人胆大,虽然感觉到辽国大光明教潜在的威胁,却并未将其真正放在眼里。
如此过了三四日,刘皓南正在琅嬛洞天内翻阅古籍,金子凌忽然满脸凝重地冲了进来,劈头便道:“皓南,有麻烦了!”
“什么事?”刘皓南闻言一惊,面上仍旧不动声色,沉声问道。
金子凌将一片布帛交到刘皓南手中,肃然道:“守门人向我报说,午后有个麻脸汉子来到金谷园门前,声称要见嫦儿姑娘,嫦儿与他说了几句话后,便跟着那人走了。嫦儿临走之时,说是石锺玉想单独见她一面,她去去就来。但是没想到,这一去便是两三个时辰,直到方才有人在门前留下这片布帛,正是从嫦儿身上扯下来的!”
刘皓南听到此处微微变色,仔细看那布帛的颜色质地,的确是嫦儿身上的衣物,脱口道:“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嫦儿被石锺玉暗算了?”他对石锺玉下毒暗害自己的事一直深恶痛疾、耿耿于怀,听说此事与她有关,自然便产生了不好的联想。
金子凌皱眉道:“此事大有蹊跷,未必与石锺玉有关。她若想约见嫦儿的话,何必托其他人带话?再说她虽然性子暴躁了一些,却不是阴险诡诈之人……”
刘皓南面如寒霜,冷哼道:“若她还不够阴险诡诈,这世上便没有阴险诡诈之人了!嫦儿眼下处境堪忧,我这就去找她!”
金子凌急忙拦住了他,道:“皓南,你不要心急,我已着人去查探白日来的那麻脸汉子的来历了,至于石锺玉,她就住在雁门县城的君悦客栈中……哎,皓南,你等等我!”他话没说完,便见刘皓南闪身纵出了藏书之处,急忙追了上去。
刘皓南挂念着嫦儿的安危,唯恐石锺玉因与自己的仇怨迁怒于嫦儿,对她不利,故而焦心如焚,离开琅嬛洞天的孤岛后,快马加鞭向着雁门县城赶去。
见到刘皓南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石锺玉正坐在君悦客栈的屋檐上喝酒,半坛烈酒入喉,已有了熏熏之意,因此她并没有看清刘皓南脸上的焦灼与愤怒,只是略觉意外,哼道:“你来做什么?莫非已经等不及要与我决战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