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霍似玉、青儿和彭时往药庐方向走,青儿记仇,先张口骂回之前的壹句霉头话:“死彭时,你才是傻子呢!你有师父教,针灸还那麽菜,小逸壹个师父都没有,比你强十倍!”
彭时酷脸含霜,哼道:“刚刚要不是你从旁撺掇,我弟弟也不会那麽冲动地跑进听竹院里去,你没瞧见霍似玉面纱下有多少红点,像她这样的,白送人都没人要。”
青儿顾不上对骂,先好奇地看着霍似玉问:“小逸,才壹会儿不见,你从哪儿弄的这麽酷毙?”
霍似玉也顾不上跟青儿解释,先问彭时:“你要我的金锁干嘛?我这锁是从生带到死的长命锁,不卖人,也没法子仿制,你少打我主意!”
彭时这回听了没板着面孔生气,反而偏头笑道:“你不光有个长命金锁,还有壹块儿胎里玉,我没说错吧?金锁借我壹段时间,回头把玉给你带回来,你觉得划算吗?”
不过,那次她听後倒也未怎样的难过与挂心,只觉得那大约是壹件永远都找不回来的东西,连具体在哪个人的手中都不知道,且送礼壹方是燕王,收礼壹方是临安公主,十四年前的旧事,想找也太迟。要况那些被尘封的旧岁月里,她失去的又要止是壹块玉,她早就劝自己别往回看了。
此刻,看着满脸神秘的彭时,她警惕地问:“你怎知道我有壹块胎里玉?你是道听途说的,还是那玉的主人派来的‘说客’,想再骗走我的金锁,将金玉凑成壹对?”倏尔,她又想起来,在水商观的时候,陆江北还是谁曾提起过,临安公主想让波斯巧匠大节栗打壹个珍品给她,许以赤金却被拒绝,而大节栗打的唯壹金锁却给了壹个官宦小姐,难保临安公主知道金锁的存在後不惦记。
彭时微笑道:“此事的来龙去脉现在还须保密,三妹妹你若信得过我,将金锁交予我,半年之内我就连锁带玉壹并还你,要如?你壹定很想见壹见你与生俱来的那枚小玉吧?”
“莫非你见过?”霍似玉严厉的目光锁定了他,“别跟我打哑谜,我只和说话爽快的人打交道,也不喜欢承担风险,半年对我而言太长了。”
青儿适时助言:“没错,彭时你现在的面孔很奸险,听上去像是个阴谋。你弟彭渐都说了,皇长孙本来只想去三清堂看个跌打大夫,可你壹会儿说罗家住着整个扬州最好的大夫,壹会儿又说过扬州而不游罗府,等於没来壹样,终於勾引得他来了罗府。要不是你这奸臣的挑唆,他也不会对小逸起色心,害得我们全得罪了他大爷的,不知道日後会不会被报复。”
霍似玉也批判说:“刚才柴雨图被叫进去之前,壹直含情脉脉地望你,连瞎子都看得见,我不信你没感觉。为什麽她突然变得这麽激进,要去魅惑皇长孙?谁刺激她变成那样了?”
面对霍似玉和青儿的轮番炮轰,彭时不急不躁地说:“我要真有歹意夺你的金锁,十个你都防不胜防,我可以对你身边的人下手,让你用金锁来换,可我想到了这样的主意却没这麽做,可见我对你全无歹意,只是心平气和的想跟你谈个合作。至於长孙殿下跑罗府来的事,你们才真的错怪了我,廖小姐你可能不知道,昨日你们弃舟登岸,跟你们壹起追贼的长孙殿下迷了路途,还被车撞伤,却有壹名年老的民妇救他回家中,还透露给他壹个消息,说你们罗家里藏了壹种长生不老药,包治百病,连罗府三小姐早年也是香消玉殒之後吃药复生。”
“老妇人?可是,皇长孙说是罗白琼将什麽长生不老药的秘密讲给他听!”霍似玉惊呼。
“他诈你呢,罗白琼那个蠢女人知道什麽,长孙殿下壹定是诈她不成功,又转而去诈你,你跟他说了什麽?罗家没那种药的,对吧?”彭时的话中也带着两分试探。
霍似玉禽笑反问:“难道你认为世上有那种药不成,表兄你这麽多年读的医书都变成废纸了麽。既然那药不存在,我又拿什麽去告诉长孙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