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睁开眼睛天还是黑的?
愣了好一阵,他才揪起整个身子都趴在他脸上的小黑猫甩到床尾,打了个大呵欠。
“哎呀,刘队长…”杨御成摇了摇手,算是跟刘惮打了个招呼。
“雪隐,你昨天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杨御成挠了挠头皮,面颊转向一旁的杨雪隐。
“什么?”杨雪隐不知所云。
“是公主抱还是扛回来的?你只管回答便是,这于我来说就像是思辨游戏,我心中有猜想,若是猜对了便算我赢…”杨御成又打了个呵欠。
“是我把你拖回来的,用牛车…”刘惮抱起膀子,沉声说道。
“哦?牛车…牛车…竟然还有这一层…”杨御成十分懊恼地摇了摇头:“刚睡醒脑子是不好使。”
“昨夜那个,真是地行鬼么?“刘惮并无心思陪他闲扯,皱着眉头问道。
“是啊,不过那玩意已经害不了人了…”杨御成伸手指向一旁的阿闪:“一半变成光腚小娃娃跑了,一半在那,新花名叫小地地。”
刘惮顺着他的指尖望去,阿闪一见他看过来,如同老母鸡护崽一般,十分警惕地撅着嘴,唰的一下就把小地地揣进了怀里。
刘惮叹了口气。
“你能召出地行鬼?你到底是什么人?而且你的身体…”他继续问道。
“我只是往兔子洞里搂了把烟,是它自己耐不住寂寞蹿出来的。”杨御成事不关己一般轻描淡写地说着:“我是雪隐的哥哥,阿闪的雇佣兵,你们的合作伙伴,至少在陈摄死掉之前后面两点都不会有什么变化,我认为你没必要关心这个问题。”
“还能再召出来么?”刘惮咽下口水,脸色十分复杂地问道。
杨御成用鼻子冷笑一声,瞥了他一眼。
“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你们昨天说去杀李念婆,怎么搞出来这么大动静?”刘惮自觉无趣,退了半步,又换了个问题。
“那些人早就死了,昨天才埋。至于李念婆,那恶婆娘骗小孩,老天看她不爽把她给收了…”杨御成扶着老五的肩膀从床上爬了起来。
“姑姑果然是骗我的么?”阿闪抬头瞪着大眼睛望向杨御成。
“当然了,你姑姑只是坏,又不是疯子,哪能干得出来那种事?”杨御成抖了抖袖子回道。
“可是…为什么…”阿闪依旧不解。
“都是陈摄那王八蛋的命令,就跟我差不多,收了你的东西就要替你办事消灾嘛…”杨御成用力抻了个懒腰,骨骼咔啪作响:“行了,阿闪,你先出去玩玩吧,记得别跑出这间院子,接下来我们这帮坏大人要开始谈坏事了…”
阿闪嘟着嘴思考着杨御成的话,听到他的吩咐赶忙点了点头,拍拍白狼的大脑袋,死死捂着鼓鼓囊囊的胸口,万分警惕地盯着刘惮,躲开他绕了一大圈撤向屋外。
“听那赵相师说你办事之前都会先研究地图…我把这附近的地形图,三十年间的县志副本,还有跟那两个虚想境护卫相关的信息都给你找来了。”刘惮把装在袋子里的沉沉一沓纸堆拍到了桌上。
“这…”杨御成看着那一大袋子东西,一时也有些头大:“你要是哪天不想混复国会了,可以考虑来跟我干,无论他们给你开多少,我出三倍…”
刘惮没有搭理他,静静地抱着膀子看他在故纸堆中翻来翻去。
“咦?”杨御成拿起那本封面发黄的县志,刚一翻开,一张古旧残破的图纸就从里面飘了出来。
“这是什么?”杨御成捏起那张纸片。
“嗯?”刘惮眯着眼睛瞧了一会,也认不出这是个什么东西,他只管找资料,却没有逐个翻阅检查的耐心。
很显然,他并不认识这个玩意。
“有意思…真的有意思…”杨御成将那张旧纸递给正抻着脖子往这边看的杨雪隐,撑起下巴,神情复杂地陷入了沉思。
一页纸,竟然也可以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