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计划最大的问题并不是陈摄身边那两个虚想护卫,而是一旦对方开启防御法阵,那么一切努力都将付之东流,而且参与计划的人一个都逃不掉。
第三种,是杨御成和赵抚兰共同认定的万全之策,而且也是三种选择里唯一含有计略元素的那一条。
蚁可搏象,更别提现在是群狼对猛虎。
复国会的一众弟兄已经开始行动了,摒弃了原来于城外阻截乡军的计划,转而由修为最高的瞎眼老刀客带领队伍四处搅乱敌阵。
陈摄坐在太师椅上,手中拿着那封镶着金边的奇异信纸,默然不语。
“信是假的,印是真的。”一旁的师爷抻着脖子观察一阵,得出了结论。
“我知道…不过对头到底是何等人物?那杨家少子与复国会哪会有这般手段?”他沉思一阵,皱着眉头说道:“难道说爵爷真的有心除我?”
“陈爷,您多虑了。”一旁穿着侍卫服,腿上挂着锃亮装甲的壮年男人走上前来。
“杨侍卫,你有何见解?”陈摄问道。
“那杨御成虽然年幼,但也称得上是诡计多端,是我们家主也要忌惮三分的人物…”杨三六是个极爱冲门面的人,他为了看起来显年轻还特意将胡子刮去,但无论如何修饰,都掩盖不住他那贼眉鼠眼的小人作态。
“我就直说吧,他搞出什么手段来都不稀奇,就连家主那样的绝顶人物都被他逼得使了三分力…”杨三六贼笑着继续说道:“此子天纵英才,成长起来无可限量,但现在他还年幼,羽翼未丰…”
“他的力量和帮手绝对还没成什么气候,要不然也不会搞出这种阴谋诡计来乱您心神…此时正是除掉他的最佳时机,要不然家主也不会将这份重任在这个时候委派于您了…”
“嗯…阴谋诡计吗…”陈摄拿起手中信纸掸了掸,心里终于有了一丝安稳。
“他可是你之前的主子,你没什么心理负担吗?”他看向杨三六,缓缓问道。
“哦?陈爷您这是要试我?”杨三六脸上的笑容渐渐阴冷了起来:“我侍奉的只有家主和您,退一万步说,我先前也是杨家三小姐手下的人,那小子还排不上号…”
“至于他,虽然天赋不错,不过这天海五州不缺天才。若非生在杨家,那小子也不过就是个泯然众人的命,若落在我手里,我自然要好好教教他什么是江湖险恶呢…”
“我并不是怀疑你,杨侍卫,我只是很好奇为何杨家主一直揪着这么一个孩子不放…”陈摄看着杨三六那毒舌一般的眼神,心中很不舒服。
“如果解决掉那孩子,杨家主当真会履行承诺,许我去他阁中做幕僚吗?”他手掌虚握,似乎心里很没底似的问了一句。
“万两黄金,可表心意。”杨三六眼神瞥向后堂,很快又回转过来盯着陈摄。
“我要的并不是钱财,杨家主乃是人中龙凤,他的理念我也是极为赞同的…”陈摄撑着扶手,话语间不禁想起了杨赐信那俊雅的姿态。
“您且放心,就算是家主贵人多忘事,我就算挤破脑袋也会帮您办成这事的…毕竟我是杨家人,也是您的侍卫。”杨三六笑道。
“那就有劳你了…”陈摄拱手。
谈话结束,两人很自然的看向不同方向,但心中都在嘀咕着同一句话。
你算什么东西?
“貉师傅,麻烦你去看一下阵基…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陈摄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头对旁边跟个柱子一样挺在那里的北晨貉吩咐道。
北晨貉抱着大刀,冷冷地瞧了他一眼。
“怎么?担心我一个人护不住陈爷么?”杨三六语气转冷:“几个小孩子还能翻了天不成?貉侍卫你快些去吧,莫要耽搁了陈爷的命令…”
北晨貉冷哼一声,并未搭理这个恼人的鼯鼠,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向陈摄抱拳施礼过后便倏然闪出府衙,不一会就不见了踪影。
陈摄叹了口气,正坐在椅子上,摸着怀中事物,不知为何总是有种挥之不去的不安感。
杨三六在他身边,望向北晨貉离去的方向咂巴着嘴,眼神里尽是阴冷。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有个年轻的府军走到屋前,高声报告:
“县爷,有一群打扮各异的家伙前来求见,为首那人说他叫杨什么…杨御成?”
陈摄一愣,与身边同样感到莫名其妙的杨三六对视一眼。
这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