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葱茏玉指,随手捡了一块木头,小玫瑰便聚精会神地释放起来了异能,半晌过去,这木块渐渐地出现了人的轮廓,有了简陋的四肢。
“呀,这有种女娲造人的成就感呢!”
“女娲?我好像有点印象。”
独留褚远芳一人迎风默默流泪,被小玫瑰放在草地上,苦闷地汲取草木的精华恢复自身,经过长年累月地汲取自然之精华,他早已步入3级异能者。
“求人不如求己,我可以,我能行!”
过了一会儿,褚远芳就难过地发现,自己花了一万积分兑换来的异能,还不如那两人觉醒的好用,顿时大伤自尊,蔫蔫地躺在草丛里仰视天空。
视物倒是完全恢复过来了,也不枉费他这么多天在骨龙腹里的努力。
想念那些云劫带飞的日子。
可是褚远芳总会忍不住觉得自己就像电灯泡,还是十万伏特的那种,打扰那两人的甜蜜双排,腻歪得他这单身狗天天吃狗粮就饱了!
原本想着,只身一人去历练,回来后也混成个名利双收的大佬,顺带谈个恋爱,然后也去那两人面前秀一回恩爱。
然而,却莫名被困在这位面卷入大佬们的尔虞我诈,你争我夺。
甚至眼前这对……一看就知道是情侣!
接下来等明昼希他们过来的三天里,小玫瑰不断地在进行治疗,解封了不少活人出来,也顺带拉了一把褚远芳,将其余的大把木头片先装进了他的空间。
能量匮乏了以后还有祁若涵为她从木骨蛟龙那里掠夺来生机,恢复能量,故而小玫瑰一点也不会感到疲乏,反而相当惬意。
“看来还是你的空间多!”小玫瑰不由感慨道。
褚远芳刚恢复如初,便风卷残云般将一地的木头卷入空间,可比她搜罗走的要多上几倍!眼见着大片木头瞬间在眼前消失不见,小玫瑰不由投去艳羡的眼神。
“也还好啦,你是新手吧,我脱离位面以后是没有时间的,都经历十几个位面的人了。”褚远芳负手而立,微笑如沂水春风。
“可惜我本体还没死。”小玫瑰遗憾的叹了口气。
头一回这么希望自己早死早超生。
“这里还有些木头。”祁若涵轻轻递过去大把的木头,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说好的,不要为了别人浪费治疗呢?现在这是什么?
那如霁月清风般负手而立的俊美男子,顿时面容开裂,祁若涵却始终没递给他半个眼神。
此人确实是在针对他!褚远芳肯定这一点过后笑不出来了。
说实话,他还是初次见这么像防贼一样盯着自己女朋友的,就连云劫那个妻管严也没到这个地步!可仔细观察,似乎又不是那种控制欲,想让对方事事遵从自己的心意。
而在此时的格萨拉局势陷入失控,还不等丧尸末日过去,民众暴动便席卷了这个城市。
无产阶级如今已然不止于游行示威,在国家军队无力斩杀丧尸,又闭城不允许平民逃窜出去,便引发了历史上才应有的悲壮反抗!
警方不仅无力控制丧尸继续伤害平民,二代丧尸的泛滥、出现进化的丧尸一系列的事已经让平民对国家的决策失望透顶。
结果又出了上层人在争执之下辱杀大量平民的事件!成为了反抗的导火索,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逃到哪里不好,为什么偏偏要逃到殊国,听我的跟我去远国不好吗?”
“我也没想到二叔他会趁乱害死我父亲,还要对我赶尽杀绝,我真的不明白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世道都变了,他要那子虚乌有的权利到底是为了什么……”
女生哆嗦着唇,浑身发抖死死揪着她的头发,眼眶发红。
“你清醒点,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有机会不跟我去远国,反而跑来殊国?”男子依旧不依不饶地咄咄逼人道。
“能预见未来的异能者告诉我父亲,只有在殊国,我们才会有一线生机,其他国家也会是大乱……我回本国也是必死无疑!”女生歇斯底里地哭泣着。
男子陡然沉默了下来,半晌突然发疯地笑了起来:“殊国?一线生机?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在说本格拉吗?对,本格拉是安全,可你不知道那是张一心的地盘吗!”
“什么?”
令人颇为出乎意料的是,这二人俨然是司徒荨和上官亦歆。
“你说张一心会接受我们?我们凭什么,凭我们得罪了她吗?就是我们跪着求张一心,她会答应吗?”
司徒荨一连反问了好几声,只觉得胸口沉闷得快要喘息不过来。
“那收留你我二人的爷爷他呢,她总不会那么狠心连孤寡老人都拒之门外吧?我们至少还可以把这个消息告诉那爷爷,让他有一条生路。”
上官亦歆犹豫地嗫嚅道:“而且那爷爷,也是觉醒者……”
在历经背叛的打击之下,他人的善意适才在上官亦歆的心中变得弥足珍贵。
上官亦歆虽也曾手染平民的鲜血,轻视平民的命如草芥,但她自以为从来不无缘无故残害他人性命,觉得自己出手的时候还是正义之师。
“呵,你可真是高尚,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还想着别人。”司徒荨冷冷的声音中尽是讥诮,“你怎么不想想你还拖累了我?”
苦涩得甚至连扯出一抹弧度都无法做到,上官亦歆小脸上沾满了泪痕,她不住地道: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将欠你都还你。”
“还我?算了吧,算我倒霉,下辈子别让我再见到你。”司徒荨破罐子破摔地冷冷大笑了起来,“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是会死于烧杀抢掠之中,就是死在丧尸围困里!”
更何况,他没有觉醒异能,现在不过是一介普通人,而上官亦歆却是觉醒了火系异能。
曾是天之骄子的那份傲气,让司徒荨根本无法忍受仰仗她鼻息活着这件事!故而一路上他不少对上官亦歆冷嘲热讽的,却没有抛下她一走了之。
突然有刺耳的枪声在楼下响起,上官亦歆怀着不安往过投去了目光,却恰好见到令她浑身冰凉的一幕——
那好心收留他们的爷爷,被镇压暴乱的军队不分青红皂白地枪杀!
佝偻的老人额头被破风而来的子弹洞穿,无情地留下了分外狰狞的血窟窿,睁着眼睛死不瞑目地倒下。她下意识地捂住嘴,不住后退着摇头。
血液汩汩,浸染红了灰色的大地,那片血泊明显到刺痛眼目。
那老人分明不是暴民!
他只是因为收留了她与司徒荨,家中余粮不足,出去寻一点物资维系生存!
司徒荨也一反常态,陡然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