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是郡主从外面带回来的,香味呛人得很,不知怎么郡主就喜欢上了,经常点它。
和乐忽略了卉汶的话,“摆膳吧。”
卉汶便被转移了注意力,走到床边服侍她起床,“郡主你这觉睡了好久,连晚膳都错过去了,冷掉得饭菜不能吃,奴婢便让人撤下去了,只留了些菌汤一直热着,您先用些垫垫,奴婢这就让人传膳。”
“嗯,你做主便是。”和乐浑身酸痛得很,脑子也有些混沌地很,于是声音便有些倦懒和敷衍。
卉汶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开口了,“郡主,你可别觉得奴婢僭越或是觉得奴婢烦,虽然这话奴婢说得够多了,可奴婢还是得多说几句。”
“您金枝玉叶,可不像我们这些糙人,别说一顿了,一天不吃也不打紧。您可是我们王府的宝贝疙瘩,金贵地很,可不能怠慢了自己。”
“再说了,要是王爷知道了,指不定要怎么说您,可别说,奴婢跟在旁听也有些怕呢。”说到最后一句,卉汶想到了恪王爷冷着一张脸却一刻不停地唠叨的场景,绷不住笑出了声。
和乐也想到了,露出了一抹笑,而后想到了自己,眼神又淡下去,“父王养我辛苦,也不知……”
“郡主,您说什么?”和乐声音实在很小,卉汶只看到她嘴唇翕动了几下。
“我说,还好父王今日进宫去了……”
听到自家郡主这般说,卉汶有些幽怨,“是啊,您就是仗着王爷不在府里,要王爷在,早就给您揪出来了。”
和乐感觉自己的身子越发无力,脑子也钝钝的,她迫切地想躺一会,于是她开口,“好卉汶,我饿了,你把香熄了,把汤拿过来吧。”
郡主不说,卉汶都快忽略了房间里还燃着这刺鼻的香,她忙不迭地掀开香炉,将香熄了,放入柜子里,然后她出门唤了一个小丫鬟,让她去把温着的汤端来。
她自己则回了内室,取了一件有些厚度的外衣出来,“郡主,奴婢去将窗户打开透透气,这外面有些冷,您先披上。”
和乐任由她披上,看着卉汶将窗户开了个不大不小的口子,又亲自站在风口处试了试,确定风不大才满意点头。
“卉汶。”
“郡主?”卉汶疑惑回头。
“你有没有想过以后想过什么生活?”
卉汶想了想,然后摇摇头,弯唇笑了,“没有,反正什么生活都抵不过陪着郡主,奴婢第一次见您就发誓要一直陪着您,奴婢可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这让和乐想起了她第一次见卉汶的场景,那时是百姓过得最苦的一年,天灾人祸不断,百姓过得生不如死,饿殍遍野,易子而食已是常事。当然,这都跟当时只有几岁的小和乐没有关系,恪王将她保护得很好,什么都不知道,这还是她后来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