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手上的针线停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脖颈“你有这份孝心自然很好,可……”
许静眸子顿时红了,有些湿润咬着唇道“舅母也觉得我是叛将之女,该低调的苟活于世吗?”
“没有,静儿怎么会这样想?”
“既然没有,舅母更该支持我才是!我听闻皇觉寺乃是皇家寺庙,我一介平民如何去得?静儿恳请舅母帮帮我,和主持说一声。”
长公主“我到是可以帮你修书一封,我这长公主虽然是虚有其名但是这点面子,想来惠安大师还是会给的。”
“谢谢舅母。”
顾长临转身进屋,看到妻子手放在那绣花棚子上,手指便挨着针尖。可她并未察觉,看着自己的同时下意识的想收起东西。
“小心”
“唔,痛。”
等他提醒时,葱白的指尖已经溢出了鲜血,听到呼声四位少年齐齐转头。
“母亲,你没事吧!”
顾长临已经率先一步捧起了她的手指,含在口中。
虽然是老夫老妻了,可当着孩子的面如此大胆暧昧的行为令得美人面色红如朝霞。
她动了动,却被丈夫瞪了一眼“别乱动。”
许静坐得最近,舅父脸上的认真,心疼。舅母的羞涩,开心一眼望尽。
要是她的父母没死,是不是也会这样的恩爱?
“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明天的东西,静儿告辞。”
等她走了,四位少年也被顾长临赶回了各自的院子。他不待关上门便正大光明的抱起了夫人,放在自己的腿上,粗粝的大掌摩挲着那张绝美的容颜。
“她刚才和你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说过几日想去皇觉寺祭拜一下父母。”长公主闭上眼,轻轻的靠在他的颈上,闻着那令人安心的气息她下意识勾起了唇角。
“你答应了?”
“祭拜父母也是人之常情,她近来也算乖巧,算了。”
顾长临久久沉默,半晌“这孩子倔强,又争强好胜,心术不正。只怕将来……会走上歪路。”
“现在还小,好好教育就是了。她倒也乖巧,做什么都很稳重。”
“你是不知道,那日两国交流塞,给学子下泻药的便是她。”顾长临说着,自己也有些失望。
知道事情的真相时,他把自己关在书房,整整一个下午没有出来。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外甥女会因为一个名额做这种阴险卑鄙的事情。若不是念在她年幼父母双亡的份上,他非把人扭送京兆府不可。
好在这段日子观察下来,她除了对下人严厉,倒也安分了很多。
“难怪蔓蔓对谁都亲切热情,唯独对她不冷不淡。”顾长临想起了那如花般明媚如太阳般温暖的小女儿,所有烦恼一扫而空。
长公主点点头,关于这点她早就看出来了,原以为只是小女孩间的攀比和蔫酸吃醋。
“她要去皇觉寺便去吧,那便环境清幽,不受打扰。我明日便调配两个士兵保护。还要那个芳儿,只怕不是什么好人。你寻思着一个机会,把她找来问问,该打就打,该发卖就发卖吧!”
“行,听你的!”长公主不可见的轻叹一声,抱紧了丈夫的腰肢。
屋内,烛光摇曳,下一刻变得灰暗宁谧。
屋外,一抹黑影静静矗立,杏目中满是怨恨之色,指甲陷入了掌心,鲜血滴落。
心术不正?
暗色之中,那黑影勾起了红唇,不屑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