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徵言还记得,初次见面那天,陈润茗穿着白色衬衫,整整齐齐挽着袖子,腰身紧窄的帅气模样;也记得他在教室里跟自己求婚时,双眼情意殷殷的诚恳模样;也记得他跟自己谈起他大哥时,双眼亮晶晶的崇拜模样……原来对于那些往事,她自己并不是一无所觉的——奈何当时只道是寻常,却不想人生本无常。
那些看似不经意的小小往事,是他们再也追忆不及的曾经。
列车要开的时候,陈润茗才不得不松开紧抱着周徵言的那双手,他站在火车的过道里,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似乎怎么也看不够一样。
周徵言噙着泪,朝他挥挥手,“陈润茗,再见。”
“言言,保重!”
周徵言退至警戒线外,转过了身,不敢回头去看陈润茗的样子,此情此景,再看下去,只怕心都要碎了。她背着身子,再次扬了扬自己的右手:“陈润茗,就此别过……”
余生,余生我们就不见了吧?
“言言……”身后传来撕心裂肺般的一声吼……
一声长笛划破晴空,淹没了陈润茗的声音……
列车终于在轰轰的声音里启动,逐渐加速,它载着陈润茗,呼啸着,犹如一条奔腾的长龙,沿着铁路缓缓出站。
……
等列车走的影子都看不见的时候,周徵言才敢回过头来,望望那些空空的铁轨。
曾经,她是那么的渴盼过,能有人和她花前月下,长相厮守,携手未来。可到头来,终究还是只剩下她一个人,孤零零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心里头,一样是空落落的,可是又沉甸甸的——此刻在心头滚过的,竟然还是慕容语说过的那句话:“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对,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
如今这孤单一人的结局就是报应。这是她周徵言自作自受:除了恨自己,她怨不得任何人,也不能怨。说到底,一切都是她意志不坚、太软弱的缘故。
“那么,错误的后果,我将一力承担。接下来,就该是我一个人去好好地走自己的路了。”看着那些空空的铁轨,周徵言这样对自己说,“我也只能一个人去走自己的路。”
所以,闲杂人等,就不要再来扰她了吧?
周徵言的世界里,没了前男友慕容语,也没了契约男友陈润茗。接下来,就该是她一个人去好好地走自己的路了……
至于感情,她目前已不敢再奢望。
至于慕容语,尽管他问过她把他看做她的什么人,尽管她放不下他……
可她总是想:像她这样污浊不堪的人,又如何能配得上皎洁如月的慕容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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