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更觉曹芸香的举止古怪。在陶然疑惑的目光注视下,曹芸香的脸几乎要滴下血来,她嗫嚅着嘴唇,小声道:“我娘是叫我去看看表哥……”
陶然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她回握住曹芸香的手,“姐姐你……”
曹芸香再次捂住了陶然的嘴,陶然一笑,曹芸香的头几乎要埋在胸前了。
原来曹芸香要和姨母家的表哥定亲了,这可是大喜事!
陶然也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曹芸香没到她的新府里去。曹芸香定是和表哥定亲,不便再随意出门了。
曹芸香看了眼正在和曹夫人寒暄的孙氏,小声对陶然讲:“其实今日的宴请,似乎也是为了白大小姐的亲事。”
陶然倒不知道这件事。
这时,曹夫人走了过来,陶然上前给曹夫人见礼。曹夫人扶起陶然,“芸香在府里就念叨着你,只是府上有些事,没能及时看你,你别怪她。”
陶然转头看了曹芸香一眼,曹芸香的头恨不能钻进地里去。
“曹夫人太过客气了,既然是家里有事,定然要先紧着家里的事来。”
曹夫人称赞陶然知理懂事。
正说着,就听孙氏在后面不远处和几位夫人说话。
“……人家卫国公府又岂会登我们白府这寒门呢?你们是没看到啊,我就没见过比卫国公府更有架子的人家了。”孙氏说着,干笑了两声,“那日我和我家阿郎去卫国公府,他们就让我家阿郎在倒座房里坐。你们想想,倒座房啊!这岂是待客之道?”
几位夫人唏嘘不已。
陶然就要过去,被曹夫人拉了住。曹夫人示意陶然不要轻举妄动。
就听孙氏还在说着。
“我也知晓他们是因为我那个侄女。可是谁有办法呢?那个白陶然实在是太不像话了。前几日被差役拿到府尹那里去了,还有就是她在庄子里被土匪掠走一事。啧啧,在山上一晚上不清不楚的,便是回来了岂有完璧?再留她在宅子里,我们家的几个姑娘可如何议亲呢?我们家是书香门第,极重规矩的,白陶然这样的举动岂不是有辱家门!”
陶然露出一抹冷笑来。
她就知道白府会不遗余力的诋毁她,今日就是白府最好的“扬名正身”之日了。
曹夫人一转身,走到孙氏身边。孙氏那嘲讽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回去,曹夫人就说话了。
“刚刚我也在听白夫人说话,只是我有一句话我不得不说了。白三小姐被差役叫去问话时,她已经搬离白府,如何是你们因脸面而赶走她一说呢?再有,白三小姐被土匪劫到山上是义武侯连夜亲救回来,听的说是土匪因少郎中才劫的白三小姐,此事义武侯也可以作证,怎样就有失了清白一事了?还有就是,白三小姐落了难了,为何不见白府出头?不是说书香门第,极重规矩的人家吗?难道不是应该在亲人受难时,挺身而出、将已是孤女的侄女保护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