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为何要勾结黄巾余孽,意图谋反,还杀死了守城的兄弟!”
蔡中刀锋直指魏延,用质问的口吻说道。
魏延的脸色一白,有点不可置信地看向蔡氏兄弟。
本想着尽量少惹麻烦,就算是卑躬屈膝的,先糊弄着把这俩瘟神给打发走了就算了,却没想到,直接给安了这么一个罪名。
蔡家费了这么多的心思,将蔡勋从这里调到水军那里,这么大的一顶帽子扣在头上,这还能有了好?
到了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了这其中暗藏的猫腻。
我不服!老子辛辛苦苦的干了这么多年,一点儿油水没捞到不说,没有功劳总有苦劳吧,屁股还没坐稳呢,你们说撸就撸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反正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了,总不可能闭目等死吧,魏延紧了紧手中的朴刀,却发现荆襄的军士们一点一点的在靠近着。
“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魏延你死到临头,仍然是不知悔改,我蔡阳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你这等吃里爬外的小人,看来只能让我们俩兄弟送你上路了!”
蔡阳装模做样的怒吼了两声,以表现自己的高尚,你魏延就算再勇,也不可能从这么多人的包围中杀出来。
有道是酒壮怂人胆,饭涨穷人气。
在一本叫做《黄帝内经》的书籍之中,把人因饮酒过多而出现胆大妄为的反常状态,叫做“酒悖”,认为这是由于酒性浓烈,迅猛,致使气机上逆,充满于胸中,产生一时性的肝胆气盛。
“我看谁敢动!”
魏延骇然抽刀,挟着劲风般锐利,千重虚影中一点淡光疾驰,破入一名冲上而前的荆襄士卒匆忙抵挡的刀势中,不偏不倚穿喉而入,骤然带起一蓬细微的血花。
要换做平时,被社会毒打过的魏延深感体制内的官僚主义残酷,没准儿还真就束手就擒了,但今天,他怒了,手中的长刀上下翻飞,带着一股凛冽劲气,一时之间,五步之内,竟然无人敢靠近!
“混账东西,这么多人,居然打不过一个,老虎再凶,也架不住群狼,一群废物,给我上!”
“拿弓来,看本将射死这个叛逆!”
打不过就要拿箭射,还要不要个脸?
周遭刚刚才吃饱喝足了,表示效忠魏延的士卒们面面相觑,顿时一股子冲天的怒火浮上心来。
弟兄们的心里好不容易对以后的生活有了个盼头,没想到居然是给蔡家顶罪的。
这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一个人最绝望的,不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昏昏噩噩的度日,凑合过就完了,而是再给予了他们希望以后,再来一个更大的绝望,击碎刚刚才升起的幻想,把那懵懂的萌芽扼杀在摇篮之中!
一个甚受欺压的城门令直接踹翻了桌子,朴刀出鞘,站在了魏延的身后。
“兄弟们,你们平时总是问我,为什么上面发下来的饷钱总是克扣,为什么干了好几年却一直升不了官,今天我就要说一句公道话,咱们这些外来户,连编制都没有,就算再干上十年,也永远只能做个看门的,老子受够了,反了!”
怂者从心,魏延原本就是从城门令升上去的校尉,旧部自是不少,现在又有人带头,一下子就炸了窝了。
“老大的事就是我们的事,反了!”
“魏统领被扣上了这么一个罪名,咱们还能落得了好?他娘的反了!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