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毛』正烧水准备煮茶,此时回头一看,笑道:“大花猫叔叔又来了。”
那汉子摘下猫脸面具,轻轻一落地,说道:“是啊,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毛』『毛』应道:“还有『毛』『毛』的爷爷,还有一个……”
汉子微微一愣,随即笑道:“其实叔叔都知道,故意逗你呐。”说完,他又带上面具,扮着猫的动作,口中猫叫,与『毛』『毛』玩耍一阵便去了。
“『毛』『毛』,又和花猫玩去了吗?”俞修龙一边喝茶解暑,一边问道。
“嗯,它可好玩了,有这么大。”『毛』『毛』眼里满是激动地神『色』,小手胡『乱』比划着。
俞修龙见之一笑,“哪儿有那么大的猫,我教了你一个动作你也不能每次都用啊。”
“真的,真的有这么大!”
“好好,『毛』『毛』说有多大就有多大。”
伍伯在院儿内纳凉,喝着凉茶,心里很闲适,这时又听见屋里传来『毛』『毛』的歌声,心中感叹,“男娃子就是不一样,『毛』『毛』的声音都比以前更甜了。唉,这俞小哥要是真能留下该有多好,就算不娶『毛』『毛』……可惜了呀。”
这时在另一间农屋内,三个人在议事。
“老唐,都瞧清楚了么?”此人身材高大,穿着暗紫宽袖袍,鹰鼻豺目,面相阴森。
“差不多了,这几天我陪那个傻姑娘玩,套了不少话出来。屋里总共就三个人,应该就是他们爷孙俩加上封一羽;而前几天我便已经看见封一羽出门去了,现在屋里就他们一老一少两人。”
“嗯老宋,你说封一羽在燕环岛办事对吗?”他转头向另一个人问去。
“是,堂主,帮里的弟兄在那边亲眼所见,不会错的。”老宋与魁梧的堂主相比,显得骨瘦如柴,仿佛干尸一般。
“好,她出了海,没有两个月是回不来的……老唐你把情况说一说。”
“回堂主,我在这地方乔居一年半,已弄清了封一羽的行踪规律:大概每隔三四个月她便会来这里休养几天,由一老一少两个仆人服侍她。那个老头儿腿有点不利索,负责每日出门置办东西;而那个小姑娘脸上有大片烧伤,所以不怎么出门,在家里做饭洗衣等等。”
堂主唔了一声,追问道:“那两个人有武功吗?”
老唐摇了摇头,“我观察过,他们气息浅薄、腿脚松慢,就是平常的老头小丫头罢了。”
堂主松了口气,点头道:“好,咱们三个人就够了。”
他转过脸来对着烛火,面上显出极厉的神情,“去年年初咱们帮为了水路运货的事与凤羽坊起了冲突,本来还有回转的余地,可那疯婆娘实在欺人太甚,竟打伤了本帮三十几个兄弟!”
老宋见机接道,“我们忠德帮好歹也是江湖数一数二的大帮,倒让她弄得颜面何在?这口气咱们‘仁义堂’怎么也得出了。”
老唐说道,“封一羽横行霸道,四处欺负人,要不大家怎么称她‘暗月无贱’呢?”
这个“无贱”倒不是不贱,而是“无比的贱”之意。
堂主说道:“以前还忌于她武功太高,咱们不能硬来。所以特意派老唐乔装成附近的农夫,暗察她的行踪,现在总算有了突破口……老唐,在这荒村僻壤待了一年多,还真是辛苦你了。”
老唐一脸憨笑未说话。
“好了老宋,该说说你的想法了。”
那老宋立马答道,“咱们冲进去拿住里面二人,『逼』他们给封一羽的饭菜里下毒……”
“炼毒是你拿手的,是‘雨如酥’吗?”
“非也,‘雨如酥’起效太慢,而且『药』『性』不烈,对封一羽这种高手起不了什么作用……给二仆用倒合适,令他们不敢不听从。”
“那他们若是执意不肯就范呢?”
老宋目中闪出厉『色』,“那就直接杀了他们,不留后患。”
“就算他们肯下毒,可封一羽何等精明的人,会察觉不出来么?”堂主有些担心。
“放心吧堂主,我真正要用的是这东西。”
堂主一见那青『色』瓷瓶,双眼微虚。
“‘彼岸香’毒『性』之强不必多说了吧,那一年曾给宁永疆使过……”
堂主一听这个名字,顿时心头猛一颤,面『色』显得不太自然,“是啊,连他都抵挡不住的毒『药』,封一羽自然不在话下。”
“除了给菜里增『色』添香,‘彼岸香’全无其他任何怪味……嘿嘿,就算她比宁永疆精明也肯定想不到。”
“好啊老宋,你真不愧是用毒的行家。”
“先许诺他们得手之后给解『药』。一旦事成便立即杀他们灭口……”老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堂主眉目阴鸷,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