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大哥……救我,救救我!”
“呜呜呜……你这是……要我死啊!”
可女子死死扯住他的衣服不放,不让他走;黑脸汉子瞧得一急,伸手拉她,另一只手去推俞修龙,想把两人分开。
“哎哟!”
这一下把俞修龙推得站立不稳,俯身扑地,似乎跌得不轻;那黑脸汉子也愣了,转而嗤笑了一声:原来这小子只是看着不赖,实际也是个绣花枕头,要不然怎么一碰便倒?
这一幕被尤小燕尽收眼底,大失所望:这小子怎么关键时候变怂包了,看来今天这事儿还得自己出手。
“贱货!走!”
黑脸汉子“啪啪”给了女人两个耳光,扼住她的脖子往回拽;那女人已经叫得没了力气,声音小了很多,此时颇有认命之心。
黑脸汉子刚一抬脚,却见俞修龙“嗖”一下爬起来,拦在了自己身前。
“你把我摔个大跟头,就想这么走了?”俞修龙举起手来,伸到他眼前。只见他手掌、手腕处已被地上的石子磨破,沁出殷红的血来。
黑脸汉子微微发愣,俞修龙身长八尺,比自己高了不少。不过转念想:自己刚才没使多大劲儿便掀了他一个跟头,可见这小子力弱身轻,咱们有这么多人,还拿着绳索棍棒,难道还怕了他不成?
想到此处,黑脸汉子虎着脸道“摔你怎么样,你小子放聪明点儿,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往左一步,俞修龙跟着堵上,不让他过;“找打!”见他一再阻挠,不识抬举,黑脸汉再也没了耐『性』,举拳便往俞修龙脸上砸去。
“推我在先,还想动手打我?”俞修龙攥住他的拳头,五指用力,笑道:“刚才没关系,那么……现在和我有关系没有?!”
“哎哟,疼……疼疼!”手骨传来一阵剧痛,黑脸汉子的脸顿时扭成一团。
俞修龙一掌推在他腰肋之间的薄弱处,那黑脸汉子痛叫一声,轻飘飘跌出丈余开外。
“哎呀……”这可怜女子突见如此戏剧般的变化,竟呆立当场,不知所措。
“哈哈,有意思,有意思。”尤小燕瞧得暗笑,这小子虽然失忆但机灵劲儿还在,看来不用自己出手了,“对待浑蛋,就得比他们更浑才行!”
说时迟那时快,俞修龙察觉身后有异,错步一让,只听“咣当、咣当”声响,两根木棒从他身后砸在了地上,他反身一个扫腿,小臂粗的木棒登时应声断裂;断木急旋,竟朝尤小燕隐匿的方向飞去。
尤小燕身子横飘数尺,好似一片立起的落叶被风吹动,轻盈至极,“当啷、当啷”,他看着落地的两截断木,疑『惑』道,“难道这小子发现了我?不可能啊……”
俞修龙转身瞪着袭击自己的人,眼神犀利;众人何曾见过这样厉害的人物,将手上的家伙一扔,纷纷跪下磕头讨饶。
“好汉饶命!”
“公子大爷,咱们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对对,俺们可都是好人呐!”
俞修龙拉起老汉、老太,制止他们下跪,转头问那女子,“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这样对你?”说罢,目光又落向她身上的伤痕处,一条条暗紫『色』疮疤,诉说女子凄惨的遭遇,痛陈着这群人的暴戾无情。
“啊……”俞修龙目光温暖,那女子总算是回过神来,捂住了嘴,又惊又喜:自己这些年来逃跑数次,都被抓了回去,今日总算碰见了一个大好人、大能人,心里一激动,话还未说,眼泪已刷刷直下。
“不要哭,我在这儿,没人能害你。”他转头又瞪了那群人一眼,将那些人立马吓得瑟瑟发抖,低下头去。
“多谢、多谢大哥,小妹本是邻村人,两年前被人拐骗至此,卖与他家为奴,不见天日……”她抽抽啼啼将事情经由说了出来;俞修龙听完,转头问那黑脸汉子:“你买她花了多少钱?”
黑脸汉子已吃过他的亏,如何还敢怠慢,立刻回答道:“回大爷的话,小人用了……足足三两银子,才把她买回来。”
尤小燕在后面听了,心里蛮不是滋味儿:这些年来自己走南闯北,见过不少财主富豪,哪一个不是挥金如土?在他们眼中这点钱根本不值一提,喝碗漱口茶也不止三两了。可这却是一户农人半年的用度,能换一条鲜活的人命!
俞修龙点了点头,对他说道:“这样,你弄伤了我的手,我也不要你陪汤『药』费,我现在带她走,咱们就算扯平了。”
“啊?!”不止黑脸汉子,后面那群人也躁了起来,口里哇哇唧唧胡『乱』喊着。
俞修龙只当没听见,朝那女子努了努嘴;女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获得了自由,半步半步地朝外走。那群人个个急得瞪眼,无奈俞修龙拦在面前,谁也不敢去追。
“哼,就你们这副德行,也配说自己老实巴交?”俞修龙瞪着他们,眼『射』厉芒,冷笑道:“若我没有武功,只怕已死在你们手里了吧?”
这话一出来正戳中那群人的心,的确不假,若是俞修龙身弱无力还敢上前阻拦,那么自己可绝不会同他客气,如果打死了他,大不了趁夜深把他拖到『乱』葬岗,埋了便是。
尤小燕却暗想:哈哈,有我在这儿,岂能眼看着这种事情发生?
俞修龙哼了一声,“看来老天不长眼,偏偏让你们碰到了我!”
他往腰间一『摸』,才想起从降魔上师那里缴获的七彩金杵,自己已交给了明空方丈,就让它留在大相国寺里,作留念之用。
“你们如此作恶,就不怕上天惩罚吗?”
众人低头不语。
“唉……”其实这话俞修龙自己也是不信的,大相国寺那茬,要不是自己挺身而出,这千年古刹的名声绝对毁于一旦。
天天供奉着佛祖菩萨金刚的寺庙尚得不到丝毫庇护,更遑论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