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鹿鸣深吸一口气,表情变得平静,她示意邱继业自己没事,转身微微躬身,对着亲戚们说:“不好意思,本意是欢聚,却让大家见笑了,我确是实忘记了这段经历。咳,说到底,这是鹿鸣的私德问题,与人无干,更无需跟任何人交代,但,中秋和今日,邱雁鸣两次污言辱我,破坏我的婚姻,觊觎我的丈夫,试问谁能容忍!这两记耳光便是我的回应!我邱鹿鸣在此声明,不管我是否离婚,她邱雁鸣都不许再多看我男人一眼!今后所有家族聚会,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邱老师激昂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包间内,然后是接近十秒钟的寂静无声,连邱雁鸣都没了哭声。
苏毅鸿看着再不肯看他一眼的邱鹿鸣,开口对大家说:“招待不周,大家慢走。”
“那、那我们先走了啊!”大家纷纷穿上外衣。
邱雁鸣放下手,露出脸上的红痕,三姑艾迈叫了一声,“打这么狠?”
“打得轻!”甘雨婷哼了一声。
“你再说一遍!”
“滚!”邱继业爆发出一声怒吼,吓了所有人一跳,争先恐后都朝门口挤去,谁见过永远温文尔雅的邱教授,发这么大的脾气。
邱凤鸣羞愧地对邱继业说了一句“二叔二婶对不起。”,然后扯着又哭起来的邱雁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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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下起了雪,雪粒子打在脸上有点疼。
邱继业看着女儿谁都不理,独自招手叫了个出租车,扬长而去。
他控制着语气对苏毅鸿说:“毅鸿,我一直在责备鹿鸣胡闹,原来竟是你因为这个原因嫌弃她?我问问你,你认识她的时候她已经27岁了,她怎么可能没交过男朋友呢?昂?你比她大八岁,你就保证你没有过其他女人吗?你那么介意,为什么婚前不问问清楚?这么些年当兵都当傻了吗?”
苏毅鸿被训得低头不语。
“你先给我说清楚,你和邱雁鸣是怎么回事?”赫春梅忽然插了一句,她比邱继业冷静得多。
“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那她为什么纠缠不放?”
“三年前,田伟是想把她介绍给我的,可是我看中了鹿鸣......她大概不甘心吧。”
“这倒也符合邱雁鸣的性格。”赫春梅略带不屑地说。“毅鸿啊,这世界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人,就像没有完美的工作一样,你能坚持一份工作,它总有值得你坚持下去的理由,对不对?哪有不吵架的夫妻呢,即便我和你爸年轻时也有过闹离婚的经历。当然,毅鸿你是军人,有你的特权,虽然我们十分看好你这个女婿,但也不会难为你,你心里过不了这个坎儿的话,硬凑合着过日子,也没什么意思。”
苏毅鸿上午本已决定不离婚了,这次被邱雁鸣旧事重提,他仿佛又经历了一遍新婚之夜的吵架,邱鹿鸣左侧乳下纹着一个小指甲大小的弘字,让他如五雷轰顶,逼问之下知道是她初恋男友的名字,脾气上来了,她干脆地说除了初恋,后来又处过一个男朋友,都有过肌肤之亲。
苏毅鸿当即拿了枕头,直接搬去了次卧。一周后,他以紧急任务为由,提前结束婚假,回了驻地。
刚才看到邱鹿鸣怒斥邱雁鸣的情景,他更加确信这个邱鹿鸣绝对不是从前的邱鹿鸣,且她极有可能和自己一样来自古代,此时他心底里还存着一个期望,无法言说。
“毅鸿,这么说从新婚之夜你们就冷战至今,你!苏毅鸿,你何苦一直冷落着她又不离婚?”邱继业想起女儿动辄撒泼闹事,原来她是心有积怨。
苏毅鸿语塞。他要怎么说,说他一直认定自己的妻子就应该叫邱鹿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