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苏毅鸿下班,邱鹿鸣就直接问起李泰民的事情。
苏毅鸿浑不在意,简单说了情况:李泰民来滨城后,借工作之便,一直设法与相关部门人员接触,以获得所需情报资料,而夏无为更是在明知其身份的情况下,协助其行动。现在两人都已收监一周,他之所以没和邱鹿鸣说起,是怕影响她的心情和哺乳。
“别担心,我并没受影响,只是例行调查一下而已。毕竟我和他没有单独来往过。他之前倒是想与我交好,夏无为也去单位找过我,说是要进到港口里面钓鱼拍婚纱照,被我当场拒绝了。”
“做得对!......你真的不受影响?”
“真的。”
“对不起哦,又是我连累了你。”
“所以你要记得将功补过。”苏毅鸿严肃地说。
邱鹿鸣瞟了他一眼,还没说话,赫春梅也闻声过来,“那个夏无为,从小我就看她不顺眼,让你离她远点你不听,果然吧!”
邱鹿鸣松开苏毅鸿冷笑,“你看谁顺眼过?”
“我!”赫春梅气得拍了邱鹿鸣的屁股一下,“我就看我秋宝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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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鹿鸣现在满脑子都是秋宝,头两个月,秋宝跟着月嫂睡,现在秋宝跟着她睡在大床的最里面,秋宝第一次笑,第一次翻身,什么时候打什么疫苗,大便颜色好不好,她统统都记得清清楚楚。
苏毅鸿曾哀怨地说:“你枕头下的背心不见了。”意思是你现在不需要我的气味,就可以入睡了。
邱鹿鸣懂得这含蓄的表达,立刻拥抱自己的丈夫,“有你的胸膛,谁还需要那劳什子背心!”
她仔细端详苏毅鸿,想起似乎有一个多月没正眼看过他了,四十岁的男人,正是最有魅力的时刻,怎么能放松拉扯风筝的那根线呢,这可不行!她将耳朵慢慢贴到苏毅鸿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两人无言地静静拥抱。
秋宝忽然醒了,看到父母抱在一起,立刻变脸,啊的大叫一声,哭闹起来。
秋宝是很少哭的,醒来多半自己哦哦啊啊地玩,等到邱鹿鸣走近了,他还会冲她笑,今天他居然大哭,邱鹿鸣立刻松开苏毅鸿,抱起了秋宝。
苏毅鸿顿觉胸前一空,他看着被妻子很快哄得开心的儿子,深深觉得他就是来找自己讨债的。
四月份的一个周末,东行云两口子来蹭饭,又说起了夏无为。
那时候,饭已吃了一半,东行云一个人喝了四罐德啤,先是呵呵地笑,忽然掉下眼泪来,“鹿鸣,你知道无为是怎么进去的吗?”
邱鹿鸣摇头。她忙得很,不是东行云提起,几乎忘了这个人。
东行云用右手食指指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我!”
说完又干了一杯啤酒,啪一下放下酒杯,“你们都没想到吧?是我!我早就发现她不对头,她带着李泰民到你们家来,踅摸老想进你家老苏的书房,那我能让他进吗,他是什么人?非我族类啊!我就提醒你家老苏,多留个心眼,果然,让我逮着了吧!”东行云抹了一把眼泪,“我亲手把十几年的朋友送进局子里了,哈哈哈哈!我是看她不顺眼,但也不至于要害她。她做了这样的事,简直特么陷我于不义啊!”
张程捋着东行云的后背,替她顺气,“媳妇儿咱不难过,她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她是自作自受,就算你不是这个职业,咱也得这么做!我支持你,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