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事,怪事。
俞岱岩迟疑着起身,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王含章笑着摇摇头:“年龄我早已记不得了,算起来……唔,不好算。”
殷梨亭见他不过与五师哥年岁相仿,却在这里摇头晃脑的糊弄师傅,不禁有些生气。
他气愤道:“你这人,不过二十来岁,何以故弄玄虚欺骗我师傅?”
张三丰道:“梨亭,不得无礼。”他手中拂尘轻扫,上前几步道:“先生如何称呼,老道似乎未曾见过?”
王含章道:“姓王,名含章。之前确未见过张真人,只是神交已久,便想来此拜见一番,如今也是得偿所愿了。”
张三丰道:“不敢当,既是为祝寿而来,那便请入座吧。”
王含章笑着应了,但他坚决推辞与张三丰同桌的想法,只和四个弟子一起,含笑宴饮。
非是他托大,而是以他的情况,张三丰自是后学晚辈,但以真实年龄来说,对方也确比他年长。所以他干脆以同辈相交,彼此都不占便宜。
只是以张三丰的身份,如今江湖中有几人能与他平辈相交,是以从王含章年轻的脸上说出那些话时,总让人感觉怪异,似是对张真人不敬。
这饭吃的很快,待张三丰放下筷子,杯盏桌碟就撤了下去。
再打扫一番,换上清茶,诸人就在紫霄宫中坐了。
张三丰自是高做主位,王含章坐了左首第一个,宋远桥坐了右首第一位,其他人依次而坐。
宋远桥看着对面年轻的过分的脸,心里觉得甚是滑稽。
因俞岱岩与苏昌几人平辈相交,王含章自然高他们一辈,与张三丰平齐。
王含章对此坦然接受,张三丰也不是在意这些之人,其他人自无话说。
王含章将对面的武当七侠缓缓扫视一遍,心里对张三丰收徒弟的本事赞叹的很。
瞧他们一个个眼中精光四射,太阳穴高高鼓起,若是没有意外,等到四十年后,武林中便是武当当家了。
可惜,按原着剧情,俞岱岩全身筋断骨折,殷梨亭同样如此,两人虽被张无忌以黑玉断续膏医好,但对其武功及寿数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张翠山与莫声谷身死,宋远桥因宋青书之事一蹶不振。
大名鼎鼎的武当七侠只有俞莲舟与张松溪二人无损,实在让人唏嘘。
但那是书中剧情,如今……
王含章想着,将目光落到俞岱岩身上。
这位如今可没有筋断骨折。
他心中略感叹,自己无心之举,让苏昌与张汶外出游历,没想到竟直接改变了剧情走向。
虽然以他的武功,不至于按照剧情来走,但当事情超过了自己掌控,总会有些感慨。
俞岱岩见对面年轻人看着自己,不知何故,想了想起身行礼道:“见过王先生。自江浙至武当这一路,多亏苏兄、张兄几位照拂。言道改日登门拜谢,孰料今日便得以相见,有失远迎,还望海涵。”
王含章摆摆手,“我到此间中来,全是心血来潮。他们都不知晓,你又如何得知,所以,倒是我孟浪了。”
“不敢不敢。”俞岱岩忙道。
寒暄几句,众人便慢慢打开了话匣子,本就是江湖中人,不拘小节,又有交情,一时间说话你来我往很是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