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盏茶的功夫,那道门露出了一条缝,然后慢慢探出一个脑袋。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四处打量着,看到大批人马在门口,原本伸出来的一只脚又缩了回去。他吞咽着涂抹,眼睛里满是惊恐与不安。
杨怀平大声道:“兄弟,大胆走出来吧,我们不会伤害你。”
杨怀平手下的兵,收起手中的刀枪长剑。可那个士兵刚踏出一步,身子猛地一抖动,随即瞳孔放大,嘴角渗血,面朝下倒了下去,露出背后的一根长箭。随后府门内响起了厮杀声,杨怀平带兵冲了进去。看着同一伙儿厮打在一起,感到莫名的悲凉。
杨怀平大声喊道:“有意投降的,放下武器走出去。”
霍云端也喊道:“只要今日陪本将军走到最后的,待长安稳定,新帝登机,本将军包你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大部分士兵快速向门口涌出去,出门时,纷纷丢掉了手中的兵器。最后里面只剩下了几十人,将霍云端围在中间。
杨怀平不愿多言,提剑飞身而起,直逼霍云端而去。霍云端挥剑抵抗,杨怀平侧身下扫,又向上挑剑,再而跳起竖砍,招招狠厉。杨怀平越杀越勇,霍云端越挫越无力,最终被杨怀平一刀划伤了手臂,手中的长剑掉落。可这时杨怀平还没有收受的意思,他左右躲闪着,大声道:“杨怀平,你不能杀我,即使我有罪,也应该押回长安待审。”
杨怀平大声道:“当年你们杀我妹妹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不待霍云端反应,杨怀平含着激动的泪光,一刀刺穿了他的胸膛。
杨怀平类目,仰天长啸,午夜梦回之时,他终于可以对妹妹有一些交待了。
长安城内,接连收到好消息,大家感受到曙光的来临。可韩念伊却总是望着王宫的方向发呆,长公主依旧萎靡不振,刘奕恒又去了益州战场,如今她对宫中之事一无所知。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楚灵端着一碗燕窝,走了过来,“小姐,刚炖好的燕窝,您快喝了吧。”
“不想喝。”
见韩念伊兴致不高,楚灵却开心道:“小姐,您可得将自己养的好好的,。不然等将军回来的时候,可要责怪长公主没有将您照顾好了呢。”
韩念伊叹息道:“还不知道他们要何时才能回来呢。”
“小姐,肯定快了。”楚灵双手合十,崇拜地说道:“少爷真是厉害,第一次打仗就大败匈奴,简直大快人心。”楚灵又将燕窝吹了吹,递给韩念伊,说道:“小姐,您赶紧喝了吧。”
韩念伊接过勉为其难地喝了两口,楚灵又说道:“杨侯爷斩杀了霍云端,这瑾王也凯旋而归,这次大乱很快就要过去了。”
“瑾王回来了?”
楚灵点点头,“嗯,刚刚奴婢去厨房时,听到厨娘们在谈论的。说上午外出采买时,看到王爷骑着大马,披着战袍归来,说那样子可威风了。”
韩念伊走到桌边,提笔快速写信,然后将它交给楚灵,说道:“你让小厮即刻送去瑾王府。”
“哦,好的。”楚灵快速小跑着出去了。
可感觉刚出院子没多久的功夫,楚灵又跑回来了,她气喘吁吁地说道:“小姐,瑾王府来人说,王爷有事找小姐商议,让您过去一趟。”
“好,走。”韩念伊提起裙摆就往外走去。
在门口上马车的时候,破晓追了出来,他拦住了韩念伊,“你不能去。”
“为什么?”韩念伊问道:“师父可是担心我会有危险?”
破晓将韩念伊拉到了一旁,小声道:“不要单独见瑾王。”
“为什么?”韩念伊觉得破晓知道了什么,问道:“瑾王有问题?”
破晓想了想,不确定道:“我不确定,但是我怀疑,将军从平城回来时,被追杀,可能是瑾王的人干的?”
“瑾王?怎么可能,明明是霍家人所为啊。”韩念伊又说道:“瑾王之前可是让他舅舅,替将军解了豫州之围。”
“我知道,所以,我此前才没有说瑾王有问题。但出于安全考虑,你还是不要出去了,毕竟大局未定,还会有变数的。”
韩念伊问道:“你可能告诉我,为何会怀疑瑾王?”
破晓解释说:“我那次在山里与那些黑衣人交手时,发现有个人身上有纹身。而那次在西郊,瑾王的手下,身上也有相似的纹案。”破晓回忆了一下,说道:“是个类似翅膀的图案。”
“翅膀?”韩念伊想了想,嘀咕道:“天鹰寨?”
“什么?”破晓不知道天鹰寨的事,问道:“你可是想到什么了?”
“我也不确定。”韩念伊迷茫了,她的手攥得紧紧的。细想起来,瑾王的确有对付贺泽羽的理由。可他明明刚帮了贺泽羽啊,会是他吗?韩念伊思考再三说道:“我要去见他,我还有别的事需要问他。你放心,他是不会伤害我的。”
破晓是心细之人,他怎会看不出刘奕恒对韩念伊的心思,他苦涩一笑,微微失落道:“那你多加小心。”
“好。”
马车上,韩念伊紧咬着唇,眉头深锁,一直在回想破晓的话。她在心里默念:刘奕恒,不能,你不能与贺泽羽为敌,你们可是亲兄弟啊。
“吁…”猝不及防地勒马,楚灵向后仰去,压在韩念伊的身上。素影将他们扶稳,拔剑下马。
“楚灵,你待在车里。”韩念伊也跳下马车。
这些人是冲着韩念伊来的,见她出现立刻围攻过来。一声口哨,高处出现弓箭手,他们毫不顾及地,冲着人群扫射。韩念伊不远处,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看着远处飞来的利箭,呆愣在原地。韩念伊两个健步,到了姑娘身边,挥剑挡开了利箭。她刚想回头关心小姑娘时,被那姑娘一掌击在后颈,晕了过去。
韩念伊醒来时,不知被带到了什么地方。她的手脚都被绑住了,双眼也被蒙住,没有边际的黑暗,让她心慌不安。她试着喊道:“有人吗?”没有回想,她又大声喊道:“有没有人在?”
这时,她听到了脚步声,她立刻紧张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一个低沉的男音传来,“贺夫人,我们请你来,只是想借你保命而已。所以只要夫人配合,我们是不会伤害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