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一个人坐在那里,周身的气息是极端的压抑和低沉。
直到静坐了半个小时后,他绷紧的脸色才慢慢缓下来。
他第一件事就是走到阳台,给严戈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次都没有被接起,但傅司却格外有耐心的一个接着一个的打,直到第六个电话,终于电话被接通了。
电话的另一端马上就传来了严戈悲愤的哀嚎,“大哥,我昨晚凌晨三点才睡的,现在才六点,你能不能……”
“她昨晚上发病了,两次。”
电话那头原本还滔滔不绝的话就此戛然而止。
“两次?”严戈声音就此沉了下来,“你是不是激她了?”
傅司喉结微滚,“嗯。”
这下,严戈真急了,“我说你怎么回事!我都说过她受不得激了,你还激她?而且还激了她两次!你是不是见不得你媳妇儿好啊?你知不知道,她的情绪一旦彻底崩溃了,那是很容易疯的!”
听着电话那端的质问和训斥,傅司沉默了良久,才说:“对不起。”
严戈冷哼了一声,“你和我说个鬼的对不起啊!反正被逼疯的又不是我,把她逼疯的也不是我!人要真疯了,我看你以后愧疚不愧疚!”
当然愧疚了。
他恨不能打死昨晚的自己!
在看到她因为情绪的失控所带来的晕厥和淋雨发烧,他就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一次次的逼她!
只要她喜欢,她觉得过得高兴,哪怕她一辈子给自己画个牢笼困在其中,那又怎么样!
大不了他就这样陪她一辈子好了。
何苦把她的绝望和痛苦如此残忍的生剖出来,让她生生地又感受了一遍。
傅司闭了闭眼,将那份情绪重新给压了回去,然后才说道:“你等下过来看看她,她发烧进医院了,现在还在昏迷之中。”
严戈啊了一声,“这么严重?”
“嗯。”
“你到底拿什么刺激到她了?”严戈很是不解,之前明明试过刺激治疗,甚至都到了用药物的刺激,但可惜都没有什么用处,甚至还没用宴九给看穿了,可现在宴九不仅被激的发了病,还发了两次!
傅司到底干了什么,才会让她这样?
傅司默了默,才开口:“她母亲的死因查清楚了。”
这句话虽然简单,但言下之意却让严戈一听就明白,“是人为的?”
豪门大家族和其他普通小家庭不同,金钱和利益往往会淡化掉所有的亲情观,从而为了金钱和权利而不择手段。
所以,突然暴毙之类的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嗯。”
得到傅司的肯定答复,严戈也不免有些头疼,只觉得宴九这姑娘也是惨。
起先是被蒋怡折磨的触发了病症,后来又因为傅司的受伤以及蒋怡的死亡而断断续续的发病,现在还要面对蒋怡的死因。
就感觉她的母亲不是母亲,更像是来讨债的。
人都说,子女是前世的债。
怎么到了宴九这边,就成了母亲成了她的债。
而且这个债就好像是梦魇一辈子追随着她一样。
正当他为宴九哀悼那悲惨的人生时就听到傅司随后一句,“还有我的逼迫。”
嗯?
严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那个问题。
也就是说,蒋怡斯死因刺激了她的病发之外,还有傅四的逼迫。
逼迫……
这两个字眼实在太容易引发人的遐想了。
“靠!你他妈对一个精神不能受到刺激的人下手?你还有没有人性!”严戈在义正言辞的唾弃之后,又马上换了一副贱兮兮的口吻,不怀好意地问道:“那你们在床上……是不是战况很激烈啊,都把人弄进医院了,来来来,赶紧说说,让我也……”
电话那头严戈的话还未完,傅司就已经果断的按掉了电话。
留在严戈的只剩下“嘟嘟嘟——”地忙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