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太，除了公事之外，私下中，您和万小姐有没有接触交往？”

纪晓舒两膝并在一起斜坐在椅子上，感受着打光板在自己身上投下的光线，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变成韩剧女主角，整个人应该是卜灵卜灵闪闪发光。她从容地说：“没有，事实上，我的工作时间并不长，和公司里的许多人都没来得及做朋友，当然和万蕙没有私下接触过。”

“但是有传闻说，万小姐与宋先生曾在宋氏公司内部传出过绯闻，一些人甚至认为这是您选择在宋氏工作，甚至于万小姐同一个部门的主要原因。而万小姐在曾经不知道您身份的情况下，也与您发生过直接冲突。”

可以把自己照成韩剧女猪脚的柔和光线忽然就变成了审讯室的刺眼强光灯，纪晓舒维持着微笑说：“都是一些没有根据的八卦流言，我丈夫和万蕙没有任何关系。至于您提到的冲突，那她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后，一切都解决了，我不认为这是个问题。”

“那您是否认为，万小姐参与绑架案，与私人恩怨有关吗？”

“我怎么想不重要，但是私人恩怨顶多关乎道德，至于参与绑架案则触犯了法律，当有法律可以评定她的所作所为的时候，我不想再用个人评断的标准，或者是道德上的标准看待她的行为，至于私人恩怨是否成为了动机，这些事是警方需要考虑的。”

“您的这种看法很有启发性，但是宋太太，我们想知道的是，在私人恩怨的影响下，在法律规定的惩戒范围之内，无论事实如何，都有人会下意识认识占据有利的一方会在最大范围内利于自己，您怎么看待这种猜测。”

“如果真如您说的，是在惩戒范围之内的，没有超出或者解释不通的情况，那我认为不应该关注别人的猜测。我的经验是，作为八卦的传播中心，一件事会有各种有趣的说法与解释，根本不是当事人能控制得了的。”

“这件案子如此受到关注，主要是因为部分民众担心资本操纵国家权力，城市中产都不能自由的发声、受到法律的庇护的时候，普遍担心这是司法的倒退。”

你们不关心我被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地下室差点渴死饿死，反而关心万蕙能不能自由发声？她这声音还不够响亮，找了这么多家媒体。纪晓舒告诉自己这些话不能说，不能说！

“法律应该庇护的是无辜的受害者。”纪晓舒略强硬的表达自己的观点，“同时我也认为国家权力不是像我们这种资本能够操纵得了的。我更担心的是，忽视案件本身的直接站队行为，对作为受害人的我，以及努力破案的警方来说，都是不公正的。作为嫌疑人的万蕙，她自然有她发声的渠道，她有权利为自己找律师辩护，当然了，她也找了媒体，这种行为根本不算是不能自由的发声吧。”

“我们还有一个问题，既然您的流产——对不起，提到了您的伤心事，这是绑架案造成的，但是您和宋先生为什么没有对此提出控告？”

纪晓舒眨眨眼睛，问：“不好意思，您问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