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自顾自地决定了我们该怎么相处，那我怎么办，我甚至以为自己做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错事情失去了好朋友。现在发生的，明显是根本就没有到你一直琢磨的一半的程度。”纪晓舒盯着夏欣柔，像是威胁一般问，“你想跟我绝交吗？”

“你在说什么，当然不是了。”夏欣柔抬头，“我感觉这谈话的导向有点不对了。”

“那就不要让我有这种想法。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丈夫和孩子，但是朋友这个位置上，我们应该做彼此的第一位。”纪晓舒说这话的时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第一位，记住了。”

纪晓舒等了一会，夏欣柔还是没有给出她什么反应。她微微靠近夏欣柔，“你说话呀。”

夏欣柔皱着眉，不怎么服气地说：“为什么最后被你这么一总结，感觉你说得全都对，而我像是做错题了呢？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明明我一直在认真地听着，这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纪晓舒拍拍她的肩膀，“你的功劳，全部都是建立在你给的论点上。”

她让陈司机返回，夏欣柔怕再被纪晓舒关在车里看街景，车子一停就飞快地下了车往家跑。纪晓舒在说了这么多之后，心情暂时好了一点，然而一旦开始任何认真思考——之前对夏欣柔说了那么多，与其是在靠脑袋，还不然说是凭着心情和感受。此刻夏欣柔不在她面前，反而能静下心来认真回想两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

纪晓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她一面被生活裹挟着不断地前进，遇到任何事情也学会了直面解决，倒是没多少时间用在踌躇不前之上，她对于这些变化并没有夏欣柔来的强烈。她从夏欣柔又想到了黎晴儿，主要是三人都是同龄人，只有开始比较后，她才惊觉自己的变化。夏欣柔正是预见了这种变化，一开始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纪晓舒到家之后，找到宋泽远问：“你觉得我哪里变了吗？”

宋泽远从电脑后抬起头，疑惑地打量着纪晓舒，他自己应该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但是碍于不清楚纪晓舒这么问的目的，便试着说：“在我回答之前，能不能给一个提示，像是哪方面的，如果你换了发型或者外貌上有任何的改变，我相信自己应该是能看出来的。”

这么说，就是没有不认为纪晓舒有什么变化。

“不是，不是这些头发眼睛衣服这些变化，我问的是——”纪晓舒忽然没了想要问下去的心情，她可以明显的感受到自己情绪的变化，从和黎晴儿一起吃午餐的时候就是这样了，一会儿帮黎晴儿，一会生夏欣柔的气，一会儿又恨不得一辈子要与夏欣柔做好姐妹不分开，此刻又觉得自己好像有哪里变得不好了，可是偏偏自己又看不透，想要听听身边人的话，然而宋泽远的目光一旦落到她身上之后，她又不想听了，情绪像是起了风的湖水，起起伏伏。

宋泽远合上电脑，温和且认真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然而却见纪晓舒摆摆手，“算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你继续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