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间之后,邰觉夏看着坐在床上始终低着头不敢正眼自己看自己的虞知柚,他不知道开口的第一句应该说什么,在看到书桌前的椅子靠背上挂着虞知柚还没有干透的衣服(包括文胸)后,他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扭曲了。
“那个,我们昨天...”
正当他好不容易开口打算询问的时候,沉默已久的虞知柚终于主动开口了:
“昨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们在路上碰到,你看到我正在淋雨便带我回来的,因为你昨天真的喝了很多的酒,可能记不起来了。”
“哦,原来是这样...”
大致知道了他们相遇的经过,却并没有消除邰觉夏内心的疑惑:
“那...我把你带回来之后...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当邰觉夏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虞知柚不知为什么再度低下了自己的头,好像有什么话难以启齿,这更加深了邰觉夏内心的不安,当他看到地上那件本应该昨天穿在自己身上的T恤时,顷刻间他只能够听到脑袋里的“嗡嗡”响声:
“不会吧...结果我还是做了禽兽不如的事情吗?”
看到邰觉夏如此自责的模样,虞知柚在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虽然昨天的事情他一点也不记得了,但如果有的话,邰觉夏并不打算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也打算为虞知柚负责。所以他还是走到了床边对虞知柚说道:
“我现在的思绪有些乱,不过你放心,如果我真的和你...”
接下来的话他难以启齿,可又不得不面对,只好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反正我不会不管你就是了...”
说罢邰觉夏便转身打算走出卧室:
“那个...洗衣房在一楼,你的衣服等一下拿下去烘干之后就可以穿了,然后我先送你回去。”
一听到邰觉夏要送自己回家,虞知柚猛地抬起头上前一把从后面抱住了邰觉夏的腰际:
“我不要回去,求求你,不要送我回去...”
她的语气当中充满了苦苦的哀求,邰觉夏低头看着她紧紧环抱着自己的手,同时也感受到她的身体正在颤抖,这种情形之下让他根本无法拒绝。
可让虞知柚留下来,可不是他自己一个人就能说了算的...
双手抱胸翘腿坐在沙发上的夏岸汀,冷眼在邰觉夏和虞知柚之间来回扫视着,而他们两个人就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在等待着家长的数落一样,显得格外紧张。
“所以你的意思是,不光是你,现在还要再带另外一个人住进来对吗?”
邰觉夏也觉得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但他还是要硬着头皮:
“额...这个...我也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有些为难,但她现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回不了家,我也不能对她坐视不理,所以还是想要拜托你暂时留她住在这里。”
对早晨那件事情还余怒未消的夏岸汀,见到邰觉夏居然还在不断挑战着自己的底线,因为保持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而隐藏在身后的拳头,已经攥到快要捏爆铁板的地步了。
可碍于在场的另一个人:虞知柚。
她不想要进一步刺激这个神经极度敏感的女孩子,更何况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也不能将错怪在无辜的虞知柚身上。
曾经和邰觉夏一同帮助过她的夏岸汀很清楚,虞知柚此刻的处境绝不容乐观,而且她在内心深处已经对邰觉夏产生了依赖,如果她硬是将这根支柱从她的身边夺走的话,那么后果很难想象...
这也是她在和虞知柚的眼神交流之中所得到的信息。
但不知道为什么,夏岸汀总感觉虞知柚的眼神,似乎在刻意躲闪着自己。
或许是出于内心的不安和焦虑吧,夏岸汀此刻权且这么想。
静默了许久之后,夏岸汀藏在身后攥成拳状的手渐渐松弛了下来,她也放下了搭在右腿之上的左腿,将目光锁定在了虞知柚的身上:
“需要让这个家伙去你现在住的地方去拿东西吗?”
虽然夏岸汀并没有直接答应邰觉夏的请求,但是从她的口气和话语之中,邰觉夏和虞知柚都敏锐的察觉到了这样一条信息:
夏岸汀已经接受了虞知柚住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