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甫想象中的乐土,就是秦州。孰料,大道多岐,世事难卜。仅仅三个月后,杜甫却急急忙忙地离开秦州前往同谷。
在同谷仅一个月,又不得不在严寒的冬日起程,赶赴成都。
从秦州到同谷,从同谷到成都,入川路上,饥饿、寒冷、屈辱、悲伤、绝望……它们如同一条条黑色的小蛇,噬咬着两鬓飞霜,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的诗圣……
欧阳修的《新唐书·杜甫传》对杜甫的评价竟是“旷放不自检,好论天下大事,高而不切。”且不说欧阳修的评价中肯不中肯,杜甫一生能被人所铭记,可能也就是因为他“高而不切”。
小官员家庭出身的杜甫,尽管本质上是多愁善感的文人,却自幼就怀抱“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的远大政治理想。这理想的四处碰壁和他本人的不容于时,都让他显得有几分迂阔和不合时宜。
独孤信和杨逍现在正走在诸葛亮和杜甫当年都曾走过的路上,诸葛亮被人铭记,那是由于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杜甫被人铭记,那是因为“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而他们两个呢?
蜀道虽然难走,但是古往今来多少人都曾走过,有的人是为理想,有的人是为生活,更有一些人为了是天下苍生,还有人是为了避难,虽然都曾走过此道,可是最终的人生道路还是大相迥异的。
独孤信和杨逍走此道是为了什么呢?对独孤信来说,行走江湖,无论到哪都是一样,“处处无家处处家”,离开古墓之后,就没有一个固定的地点,让他长久地留下来,让他过安生日子。
对于杨逍,他放着好好的家里不待着,非要出来风餐陋俗,感受这江湖险恶、旅途艰辛。他走这么多路,历这么多事,无非就是想多锻炼,多积累经验。
独孤信和杨逍二人都不是安分的人,也不会甘于平庸,他们总是在努力寻找机会让自己成长,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即使不能在江湖上发号施令,也至少要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在这蜀道上走,时时刻刻都要担心脚下,还要注意身边,崎岖不平那是一以贯之,背靠着峭壁,面临着万丈深渊,那也是稀松平常,他们刚入蜀道时,还常常慨叹,现在走得路远了,经历的艰难险阻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这一路上的物产地形、风土人情和江河湖泊他们一路走来,可谓是看了个一清二楚。
杨逍一路上看到某些开阔处,或者险要处,心中都要盘算一番,自己跟随程英所学的那些兵法,都要在这里或者那里比划一番。
独孤信也在想着以后的事情,如果要带兵打仗,哪里该守,哪里能攻,哪里还能迂回包抄,都要弄个清楚明白。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经万千事。在以后的日子里,他们一定会常常想起在蜀道上的所见所闻,这些经历也一定会使他们受益匪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