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信正色道:“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打仗那是要成千上万的人流血牺牲的,蒙古人又异常残暴,与他们作战,肯定是旷日持久,要付出极大代价的!”
杨逍一抖机灵,问了独孤信一句:“你懂兵法吗?”独孤信愣了一下,答道:“看过兵书,以后肯定会多留意,多学习的。”
杨逍道:“论起兵法,我可就当仁不让了。从小就喜欢排兵布阵,有程英姑姑教导,再加上家住汉江边上,用那些鹅卵石来摆弄阵型,很容易就学会了。”
独孤信道:“兵法讲究临阵的战术安排,论用兵机之妙、严明之决,军可以死易生,国可以存易亡。战争永远是被政治决定的,而政治则追随经济利益而动。所以才说,兵法的最高形态是政法。这就解释了以下的问题:为什么武庙兵圣是姜子牙不是关羽?为什么亚圣是张良还不是关羽?因为姜子牙是大周的商鞅,他是富国强兵之人。因为上兵伐谋,下兵才伐兵。张良是伐谋之人,而关羽虽然打仗很厉害。但算起来还停留在伐兵的层次上。所以一手抓经济一手抓军事的诸葛亮在武庙的排名要比关羽张飞之类的靠前的多。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将军,其标准又是什么呢?那就是不能输的仗不会输。而对于千古名将的要求,则是不该赢的仗能赢。但是世上哪有那么多名将呢?想要赢,还不是要拼综合实力?所以最好的兵法永远都是恃强凌弱。而不是以少胜多。所以善战者才会无赫赫之功。所以孙武才能在事前就知道谁胜谁败。战争往往是结束在它开始之前的。”
独孤信一番长篇大论,说得杨逍云里雾里的,他眨巴眨巴眼睛,接着问道:“既然上兵伐谋,你又怎么去谋此大事呢?”
独孤信自信满满地答道:“国虽大,好战必亡,亡战必危。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兵法贵在临敌妙用,不可不学兵法,也不可拘泥于兵法。兵书战策很多,但出名的有四大着作。分别以:用兵之意,用兵之义,用兵之理,用兵之法。其中尤以孙子所着的《孙子兵法》为最,因为它以“用兵之理”而居之。常言说,事有万种,理无二至。战争也一样,不论战争条件如何变化,不论战争环境,空间如何变换,但是战争趋利避害的用兵道理是永远不会变的。这是《孙子兵法》至今还被军事将领们所喜欢的原因之一吧!”
杨逍噘着嘴再次强调道:“我的问题你根本就没有回答,我问的是既然上兵伐谋,你到底是怎么谋的?”独孤信诡异地答道:“天机不可泄露。”
杨逍道:“谋势、谋国、谋人、谋事,缺一不可,从步步为营到反客为主,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独孤信道:“是啊,古人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战争中如果实在无法做到保全自己,就得迎难而上,必须了解战争,研究战争。战争的总目标无他,就是‘争利’。‘利’是决策的总原则、总指向。因此,无论宏观决策还是微观决策,无论是程序化决策还是非程序化决策,必须以‘利’为出发点和归宿点。战争以谋略为根本,以武力为枝叶,文武相济而后有胜负。谋略的实质在于乘敌之隙。策略的本质是诡诈。策略的基本手段是变术。策略的要旨是它的绝密性.
‘天道’、‘地道’、‘诡道’、‘战道’、‘间道’是战争运筹的五大变数。‘实虚’是军事运筹学的核心问题,一切运筹的目标就是以充实对付虚弱。战略上最重要最简单的准则是集中兵力。军事实力是战争取得胜利的根本保障。环境与环境的觉察能力构成决策的重要变数。‘诡道’是实施战争的重要手段。军事斗争是出奇制胜的艺术。‘不战而屈人之兵’是战争的最高追求。‘伐谋’是战争手段的最佳选择。‘必以全争于天下’是战争的最理想目标。‘知彼知已’是‘百战不殆’的前提和保障。‘先为不可胜,以徒敌之可胜’是军事理论的基础。迅速机动和闪电般的冲击是真正战争的灵魂。创造性、变幻性、惊异性、神秘性、不测性才具有无限的制胜能量。任何军事行为的首要原则是机密机和信息性。速度在战场上就是胜负的尺度。”
杨逍又被独孤信这纸上谈兵的本事给镇住了,他接着独孤信的话说道:“闪击是进攻战的高潮,闪击战的基本模式是千里奔袭。要么不动,要动就要对敌方造成最大的杀伤。一张一驰就是兵道。”
独孤信道:“对啊,诡道的总指向是以制造敌人的失误、消耗敌人的能力和瓦解敌人的组织为目的,以创造用最低消耗的机会和把握。疲敌、病敌、扰敌、乱敌,都是夺力的手段。‘夺心’、‘夺气’、‘夺力’、‘治势’是策略的四条原则。‘形’与‘名’发生反差,就是诡诈的基本方法。计谋的总原则是诡道。‘夺心’、‘夺气’、‘夺力’是不战而屈的前提。赏罚是激励和影响士气的手段。利用对象的心理弱点和困境,就是诡诈遵循的原则。无论是战争还是竟争,关键问题是乘机。凡作战,趋利避害是总原则。”
杨逍道:“识多智广、足智多谋。谋略,不是件百家衣,东拉西补,而是有系统、有针对性的方法,甚至是超前的思维。别人想不到、做不来,而你能成功地实现了。”
独孤信望了望即将黯淡下来的天色,满脸担忧地对杨逍道:“不管他兵法如何,谋略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也无法预知明天的事情。汉高祖刘邦夺得天下,身边那些人从来没有带过兵,也没有读过多少书,可是萧何成了丞相,曹参成了大将,这布衣将相宁有种乎?他们都是在血与火的洗礼中成长、成熟起来的。眼看天色将晚,我们就算争论到明天早上,又有什么用呢?就算咱们两个在兵法上见个高低,又能对当今的世道有多大的改变呢?不如就此打住,赶紧找个客栈去投宿。”
杨逍道:“是啊,俗语有‘出水才见两腿泥’之说,纸上得来终觉浅,以后的事情发展到底怎么样,谁又能够说得准呢?”
二人便投客栈而来,白天围着杜甫草堂转了一天,他们早已经疲惫不堪。独孤信让店小二准备了酒饭,二人吃罢,便各自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