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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听到孩子哭了,忙走过来安抚他,孩子哭个没完,白玉一般的小脸上布满泪痕,一边哭,一边偷偷摸摸地打量阮千曲和秦衍。
趁佣人给孩子擦眼泪的功夫,阮千曲好奇地勾了勾秦衍的手指。
他马上会意过来,低声解释那是他叔叔的小儿子,也就是秦阳的弟弟,他叔叔近期受邀去美国参加学术交流,婶婶也跟着去了,便把孩子放在爷爷身边照顾。
阮千曲想起秦衍的确跟她说过,他有个叔叔是地质学家。
佣人将小孩哄到客厅沙发里坐下,孩子好容易止住了哭声,望着秦衍的小眼神还是怯怯的,好像不认识他似的。
佣人教他认:“彦彦,这是你秦衍哥哥,旁边那个姐姐是秦衍哥哥的女朋友,你叫姐姐。”
彦彦哭得抽抽嗒嗒,捂着额头说:“可是凶巴巴哥哥让彦彦叫嫂子,还打彦彦!”
秦衍:“……”
阮千曲看着他问:“是你弟弟啊,那怎么跟不认识你似的。”
秦衍刚要回答,突然从走廊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步子缓慢沉重,正慢慢朝这边走来。
阮千曲意识到了什么,还来不及紧张,就看见一个精神矍铄的老人走至面前,他瘦瘦高高,面孔看上去十分严肃,嘴角微微向下,两边的纹路如同刀刻一般,他平时一定时常保持严肃的表情,头发乌黑,发根泛着银白,应该是刚染过的。
“他很久不回来,彦彦当然不认识他,”老人声音冷淡,带着几分嗔怪,“再不回来,连我这个爷爷也要不认识他了!”
秦衍眼神微动,牵着阮千曲的手叫了声爷爷。
老人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
阮千曲初时紧张,等真的见到秦其义的时候,却意外地放松了下来,就像面对一张摊开的高考试卷。
无论先前有多少顾虑,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考好或考砸,听天由命。
她也跟着叫了一声爷爷,声音清脆。
秦其义抬眸看了她一眼,还没说话,彦彦就像只弹簧一样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进秦其义的怀里,委屈地说:“爷爷,凶巴巴哥哥一见面就欺负彦彦,还让彦彦叫嫂子……”
孩子力道没轻没重,撞得老人身形一歪,晃了晃,还是站稳了。
阮千曲见状,轻轻推了推秦衍,“快把孩子抱过来哄哄,你凶哭的,你得负责。”
秦衍听了也不辩,真的乖乖走过去,一把将彦彦从地上抱起。
孩子正朝自己在家里最大的保护神撒娇呢,他正要好好告一状,还没发挥出往日一半的功力,突然被凶巴巴哥哥抱起来,他吓得大叫一声“爷爷救我!”。
秦衍抱着粉雕玉琢的小朋友,面无表情,任由他两条短腿在空中乱蹬,秦衍手臂很长,将他腾空抱起,完全不受任何影响。
孩子胆子小,连过山车都不曾坐过,从没试过离地这么远。
他傻不愣登地看着这个抱着自己的高大男人,一时间连哭都忘了。
阮千曲有些尴尬,小声说:“你干嘛呢,让你哄孩子,你把它抱那么高干什么?”
秦衍语气平淡的“哦”了一声,想了想该怎么哄孩子。
接着,在四周安静得几乎快要凝固的气氛里,秦衍忽然将孩子往上轻轻一抛,不到一秒,又将孩子稳稳接住。
阮千曲没想到他会这一招,有点紧张,刚要阻止,谁知那孩子突然“咯咯”地笑了出来。
泪痕还挂在脸上,现在却像完全不在意,孩子开心极了,“飞!飞!坐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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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浮起一丝笑意,轻松地问:“好玩吗?”
孩子大叫一声:“好玩!还要玩!”
秦衍又来回抛了几次,孩子清脆的笑声在整个客厅里回荡,连秦其义脸上的表情都松动了许多。
“看见没,我挺会哄孩子的。”秦衍冲她眨了眨眼睛,有几分孩子气。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壁炉里的火苗映在他眼睛里,生动而富有朝气。
阮千曲这时才发现,其实秦衍和他爷爷长得是有几分相似,尤其是不说话的时候,面孔很冷,总是没什么表情,鼻梁高挺,眼窝微微往里陷,不动声色间,贵气自显。
秦其义年轻的时候,肯定也是个十分英俊的男人。
顾及长辈在场,阮千曲不能像平时那样跟秦衍开玩笑,她只是走到近旁,微笑着说:“刚刚是被你吓哭的,这会儿该你好好哄,小心点,别把孩子摔了。”
秦衍答应了一声。
秦其义的目光淡淡地在两人间探寻一圈,眼神动了动,他清了清嗓子,吩咐佣人把彦彦带到花园里去玩,然后请阮千曲和秦衍在沙发上坐下。
老人还是没什么表情,他坐在对面的一张太师椅上,手扶着椅背,眼睛似抬非抬,像是一头酣睡的狮子,看似垂垂老矣,仍然不减威严。
没有阮千曲想象中的“甩支票让她走人”情节,也没有咄咄逼人各种刁难,秦其义虽然全程面上全无笑意,但他语气和缓,态度平静,一句重话,甚至连一句不合分寸之话都没有。
他询问阮千曲酒吧生意可好,平时忙不忙,还问了她父母的身体如何,最后邀请她有时间带父母来B市玩。
有了阮千曲脑子里先前那些凶恶形象做对比,眼前的秦其义,不仅一点都不凶,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和蔼可亲了。
当然,眼前的这个老人毕竟是Q’s集团的董事长,他再怎么平易近人,始终隔着距离。
很快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饭桌上只坐着三个大人加一个小朋友,彦彦在玩的时候虽然挺疯的,一到饭桌上,便立刻规矩起来,小手端着碗,乖乖吃饭,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阮千曲算是知道秦衍吃饭时不说话的习惯是从哪儿来的了。
爷孙三人,简直如出一辙。
吃完饭,秦其义让秦衍跟他进书房,有事要说,阮千曲刚好乐得清闲,领着彦彦,到院子里去打雪仗。
雪是昨夜下的,院子里积了厚厚一层,她手下有数,只是捏了雪团子故意吓唬彦彦,并没有真的往他身上扔,小孩子就有些没轻没重了,玩得兴起,一个接一个的往她身上砸。
阮千曲一点都不生气,雪砸在身上并不疼,加上她很少看到这样美的雪景,巴不得多玩一会儿,小孩子天真烂漫,她玩得也很尽兴。
他们在雪地里跑了起来,彦彦腿短,跑不快,没一会儿就耍赖似的坐在地上,他一只手捂着眼睛,呜呜咽咽的,委屈极了。
阮千曲无奈倒回去,眼见着他另一只手别在身后,明显藏着什么,可又不好让孩子一直在雪地里坐着,明知道是个陷阱,她还是靠了过去。
果不其然,在她凑近的那一刻,彦彦立刻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左手往上一扬,眼见着那团白球就要朝自己飞来……
她突然被人从后一拉,头一偏,那团雪直直地打在了后面一颗树上。
秦衍拍了拍她衣服上散落的雪花,长手一伸,又把彦彦从雪地上拉了起来。
小孩子非常聪明,尽管秦衍抱着他飞了那么几下,但他心中对他仍有畏惧之意,一站起来,就乖巧地躲到阮千曲的身后。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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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小鬼大,看出来在这个家里谁都怕爷爷,就是眼前这个大哥哥不怕,但他挺听这个漂亮姐姐的话,她能保护自己。
“跟小孩子疯什么,衣服都湿了。”他动作自然地帮阮千曲脱掉身上那件沉甸甸的羽绒服,又解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她披上。
“穿好。”他简单地说,接着快步回到屋子里放下衣服,转身又回到院子里。
阮千曲这时已经穿好了衣服,秦衍的衣服宽大,罩在她身上,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似的,愈发衬得她娇小起来。
她皮肤白皙,被身后茫茫雪色衬得格外剔透,她仰着头看着秦衍,调皮地朝他的方向踢出一大片雪花,调皮地说:“秦警官,我们来打雪仗吧!”
秦衍半眯起眼睛瞧着她,“你确定?我不会手下留情的。”
“我不要你手下留情,你怎么知道我打不过你?”
秦衍看着那个躲在她背后眼睛乌溜溜直转的彦彦,嘲笑道:“你连个小屁孩都打不过。”
阮千曲说:“什么打不过?我那是让着他,这叫尊老爱幼,你看这小朋友,这么可爱,我哪里舍得真打他?”
说着,仿佛是要证明自己的喜爱之情,温柔地在彦彦毛茸茸的头上摸了一把。
秦衍也不避着孩子在场,突然将阮千曲拉进怀里,笑着说:“这么喜欢小孩子吗?”
阮千曲愣了愣,余光看见巴在自己腿边粉粉嫩嫩的小团子正眨巴着眼睛盯着他们,她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提醒道:“孩子在这儿呢,别动手动脚。”
秦衍扫了彦彦一眼,沉声吩咐道:“彦彦,你先进去。”
小彦彦怯怯地和秦衍对视了一秒,手一松,撒丫子就跑了。
阮千曲看着雪地里一串小而细碎的脚印,十分无奈:“你这人,怎么老吓唬小孩子呢,一点爱心都没有。”
秦衍低低地笑了起来。
他说:“我这人吧,只对自己亲生的孩子有爱心,对别的孩子都没有耐心。”
阮千曲正留神看小彦彦有没有安全进屋,一时没想那么多,随口就说:“你哪儿来的亲生孩子?梦里来的?”
秦衍迁就她的身高,低着头,蹭了蹭她的脖子,顺手把她冻得冰凉的手揣进自己兜里。
他声音沉闷:“不知道在哪儿呢,老婆都没一个。”
过了一秒,阮千曲才反应出他在说什么,脸一红,捶了他一下,“乱说什么呢。”
“说我想说的,”秦衍忽然松开她,“跟我去楼上吧,那里适合看雪。”
阮千曲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抬头看了看天,没下雪啊,看什么雪?
秦衍揉了揉她的脑袋,拉着她就往回走:“今晚会下的。”
阮千曲不服,“你怎么知道?我刚看天气预报了,没雪的。”
秦衍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一脸笃定,“我说有就有。”
“我不信,打个赌?”阮千曲也没多想,随口便说。
秦衍笑了笑,问她要赌什么。
阮千曲无端就想起了秦衍刚刚说的那些没头没脑的话,她也不知怎么的,张口便来:“下雪了我嫁给你,不下雪你就打一辈子光棍吧。”
说完她又嫌自己嘴快,嫁人不嫁人的,怎么能跟开玩笑一样随口说。
这一下,秦衍倒是站住了。
他攥着阮千曲的手,回过头,眼神怪异地盯着她瞧了瞧,嘴角一紧,忽然把手松开,大步流星地朝前走。
阮千曲心中暗叫不好,坏了,这男人又生气了。
他不喜欢自己拿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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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开玩笑。
阮千曲知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也不抱怨,赶紧跟了上去。
地上有些结冰,她不敢走太快,怕一不留神摔了跤,又怕秦衍走远了,心里着急,也不知怎么想的,气呼呼地在雪地上狠狠跺了一脚,见秦衍还不回头,赖皮索性耍到底,蹲下去手忙脚乱地搓了一个硕大的雪球,直直地朝秦衍的后背扔过去。
“啪”一声,带着雪球特有的沉闷松脆感,正好击中他的白色毛衣。
秦衍终于停下,他定定地看着阮千曲,周遭白茫茫一片,阮千曲觉得他面孔有些模糊,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都说人的眼睛盯着雪看久了会出现雪盲的症状,她想着这才多久,不至于吧?
可能是本来就近视,被纯白色的雪一刺激,更看不清了。
但秦衍的动作她还是看得清楚的,他飞快地弯下腰捡了团雪,接着便作势要扔她。
她脸一僵,急急朝后一闪,回过神才发现秦衍根本没扔过来,只是做样子吓唬她罢了,反倒是她,这么沉不住气,突然觉得自己被耍了。
她沉下脸,朝后退了两步,胡乱的抓起雪团子,学着刚刚彦彦的样子,胡乱朝秦衍的方向扔。
还真有几个扔中了。
秦衍被扔到了自然要“报仇”,阮千曲也不会傻乎乎站在原地等着被扔,两个加起来超过五十岁的成年人,像小孩子一样在院子里上演一场你追我赶的年度大戏,后来阮千曲脚下一滑,秦衍刚好追至近旁,被她拽着一起摔倒在雪地上。
秦衍护着她的脑袋,加上雪地本就松软,一点也不觉疼,她顺势和秦衍在雪地里嬉闹了一会儿,滚得浑身都是雪。
秦衍指着二楼的窗户对她说了句什么,她软软的身体突然一僵,动作迟钝地站了起来,猫在秦衍身后,想看,又不太敢看的样子……
“你骗我,爷爷根本没在那儿。”话是这么讲,可她声音微弱,自己都不太肯定。
“我不骗你,那是爷爷的卧房,刚刚你笑那么大声,肯定被你吵醒了,待会儿要来揪你耳朵!”
“明明你也笑了!为什么不揪你耳朵!”
“我个子高,爷爷揪不到。”
“……”
两人进屋子之前还在争论到底谁最该被揪耳朵,最终阮千曲恶狠狠地以“再也不给他做红烧吃”这个威胁获得全方位的胜利。
她得意得不行,一进屋子,佣人看到他们衣服都弄湿了,忙招呼他们去换衣服。
洗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阮千曲跟着秦衍去了别墅四楼,上面静悄悄的,所有房间都关着。
秦衍告诉阮千曲,以前每年冬天,家里都会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他的房间就在四楼,因为这一层最安静,无人打扰。
他带阮千曲走进他的房间,又指了指外面的露台,大而开阔,是绝佳的观雪点。
现在没下雪,阮千曲暂时不想去阳台上,反而对这个房间很感兴趣。
这里是秦衍小时候住过的地方,虽然他已经很久没有在这里住过了,但房间干净之余,仍保留着主人原本的痕迹。
立在墙角的柜子上规规矩矩地摆着一台飞机模型,看起来价格不菲,还有房间里到处散落的乐高积木,都是属于男孩子的童年回忆。
书桌前白色的台灯旁立着一副相框,小秦衍坐在中间,他的父母分别站在两旁,看上去十分恩爱。
阮千曲走过去拿起相册仔细地看,秦衍的爸爸跟他长得实在太像了,照片中的秦爸爸大概三十上下,看上去比秦衍多了几分深沉,而秦衍妈妈跟她想象中不太一样,健康的麦色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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肤,一头飘逸随性的卷发,看上去不羁而俏皮。
这么可爱的秦妈妈,被秦衍爷爷称为“大野洋子”,实在是偏见太深了。
“你爸爸妈妈真好看,你小时候也挺可爱的。”她忍不住感叹。
秦衍说:“我现在不可爱吗?”
阮千曲笑了,故意逗他,她指着照片里的男孩子说:“还是小时候比较可爱,脸圆乎乎的,嫩生生的,你那时候几岁啊?”
秦衍拉着她坐到床上,笑着拿过相框,像是触动了某些回忆,他说:“这是我六岁的时候,爸妈从瑞士回来,待了没几天就走了,爷爷和我妈关系不好,她不愿意在国内待着。”
阮千曲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不管秦衍表现得再怎么坚强,那时候他只是一个小孩子,肯定希望能多和父母相处。
虽然不知道秦衍的父母是怎么想的,也许是那时候秦衍爷爷施加的阻力实在太大,他父母又是受过西方教育的人,思想更加自由前卫,宁愿忍受和孩子分离的痛苦,也不能生活在这种压力之下。
她看着秦衍,小声地问:“你小时候想念爸爸妈妈吗?”
秦衍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刚分开的时候很想,后来时间久了,了解了他们必须离开的原因,我尊重他们的选择。”
他还记得那时候妈妈把他送回国内,他那时还小,但已经隐约感觉到了离别的情绪,一路上,往日很爱笑的妈妈一直都很沉默。
当父母把他交到爷爷手中的时候,面对这个外表威严的陌生老人,面对周围陌生的环境,他下意识的想跑。
尽管后来他选择报考警校是个人追求使然,也不排除有一点叛逆的成分。
小秦衍适应性很强,回国后,很快就适应了这里的环境,适应了这个大家族,爷爷尽管严肃,对他也不乏温和耐心,还有温柔慈祥的奶奶……
爷爷对他的态度就是家里明确的风向标,他从小到大的生活可以说是一帆风顺,可只有他自己清楚,这种圆满,是有缺憾的。
那个被人称作“家”的东西,他的感触并不深刻,即便是每年父母从瑞士回来看他的时候,这种感觉仍然是模糊的。
直到和阮千曲在一起,他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心里那块曾经空落的一片,终于得到了补偿。
“没关系了,你现在有我,你不是一个孤独的小朋友了。”阮千曲像哄小孩一样轻拍他的后背,颇有节奏,一下一下的。
秦衍轻笑一声,竟然没有反驳她的话,真像个孩子一样,乖乖的抱着她,任由她温柔的安抚自己。
屋子里很安静,只听到两人均匀的呼吸声,一切都那么安宁而美好。
过了一会儿,她的手渐渐疲软无力,持续的舒适感让她有些犯困,靠在秦衍身上,她感觉自己快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