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球球受了惊吓,从离开后就一直没有回小筑。寒月白担心它害怕了,不再回来,更担心它被砸伤了,于是,满王府地去找。树上、花丛里、房顶上、角角落落、一边找一边喊,几个仆人也帮忙寻找,找了一圈,不见毛球球。寒月白一遍一遍地找,又找回到花园中。
“不会跑到外面去了吧。”寒月白自言自语。
莲池边柳树下,两个侍女正坐在一块长石头上闲聊天。寒月白朝她们走去,打算问她们看见毛球球没。两个侍女都注意到寒月白过来了,她们特地加大了嗓门,其中一个戴鱼形耳环的侍女说:“这次祭祖狩猎比赛太没有意思了,谁也没有拿到金弓。”
“什么金弓箭不金弓的,反正王爷也拿不到。”另一个侍女说。
“我们王爷怎么这么怕寒姑娘啊,”戴鱼形耳环侍女说,“连射下来的猎物也不敢带回来。”
“对啊,去年还带回来两头野猪,五只野鸡那。”另一个侍女说。
“也不知道今年王爷猎的是什么?”戴鱼形耳环的侍女说。
“听说王爷射了两只大雁。”另一侍女说。
“你们在说什么?!”寒月白耐住怒火,“王爷射死了两只大雁?”
两个侍女站起来,紧挨在一起,惊慌地否认她们所说过的话,急忙逃开。
不找毛球球了,寒月白怒气冲天,踢开卫玦书房的门,像一阵狂风刮进,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卫玦不在书房里,还没有回来。她等着。过了不久,卫玦回来了,一进门就看见她那张气得发红的脸。
“怎么啦?”卫玦笑盈盈地问,“我听说毛球球的事情了,你太宠它了,不用找了,过几天它会自动现身的。”
寒月白跟座火山似的爆发了:“你射杀了两只大雁?!”
瞬间,卫玦脸上的笑容冰消瓦解,喉咙发紧。
“你骗我!”寒月白暴跳如雷,跺着脚,“祭祖居然还要打猎,还要比赛射大雁!射野鸡!除了两只大雁,你还射了哪些鸟?!还射了哪些鸟?!”
寒月白的怒火像闪电一样劈到卫玦的头顶。他心里乌云滚滚,脸色焦急,忙解释道:“祭祖后狩猎是我们南安皇族的传统,是缅怀先祖开创江山的不易,几百年的传统了。”
“那你可以不参加比赛啊!”寒月白吼道。
“皇子都得参加,除非七老八十了。”卫玦依然耐心地解释,“我要是放弃比赛就是懦弱的表现,会被其他皇子耻笑的。”
“什么祭奠先祖,什么破传统,在落凤谷里,你表现地那么有爱心,一出来就下杀手!”寒月白说话声音抖动,眼含泪花,“你这个骗子!”
寒月白不尊敬南安先祖,点燃了卫玦的怒火。卫玦再也按耐不住,火气上来,反驳道:“这里不是落凤谷,你得体谅我。落凤谷之外,人人杀鸡杀鸭,许多人以狩猎为生。我为了你不但放弃吃鸡鸭,还下令禁止府里所有人吃。难道我还得下令禁止全翊城,全天下的人吃吗?!你别无理取闹。你师傅是只鸟,你爱惜鸟类。如果你师傅是头羊,你也爱羊?你师傅不是羊,你不是也杀羊,吃肉了?”
“我没有杀过羊!”寒月白气得眼睛都红了,“我哪有杀过羊!”
“那羊皮哪里来的?!”
“那张羊皮我小时候就有了!”
两个人都扯着嗓子吵来吵去,愈吵愈激烈。寒月白没有想到卫玦凶起来的如此吓人,骂起人来毫不示弱,以往温文尔雅的面庞完全不见了,判若两人。寒月白一直以为卫玦懦弱,像只缩头乌龟。原来他是条黑鱼,待在水里一动不动的,稍有动静,就会猛烈地回击。最让寒月白伤心的是,他居然拿羊皮来反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