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灵神女宫就在离翊城四十多里的香涧山上,由三座宫殿组成:中间的主殿最高,两侧殿低一点,他们之间有长廊相连。主殿中间是玄灵神女的雕像,高约一丈,通体洁白,温润如玉。玄灵神女侧骑在一头白鹿上,赤着脚。神女像四周摆满了花,春天是各种鲜花,冬天是各种绢花。神女宫里的神侍者全都是妘灼灼和楚天青培植出来的。跟她出来的宫女、太监全部住在山下。神女宫也是她和楚天青相会的地方。
来到神女宫后,妘灼灼每天都要长跪在神女像下祈祷,祈祷寒月白平安,祈祷秦姮快点把她带回来。
妘灼灼口中念念有词:“神女保佑,保佑她平安无事。我们罪不可赦,死后愿意成为神女踩脚的土地---”
妘灼灼磕头下拜,两颗泪珠从玄灵神女的眼眶里滚落;妘灼灼抬头起身时,神女脸上的泪珠没有了。
主宫殿外是一片用白色石头铺成的平地,快到斜坡处的地方用白石栏杆围住;栏杆外的斜坡非常的陡,斜坡上,一块块奇形怪状的大石头之间长着野草和小树木。
祈祷完,妘灼灼徐步走出宫殿,来到栏杆边,向山下望去,树木茂盛的枝叶挡住了望向石阶路的大部分视线,可是她每天还是要站在栏杆边上,望眼欲穿,等着寒月白的身影出现。
自从知道寒月白是她的女儿后,她每天都被苦恼折磨:她想四个杀手被寒月白杀了,不管杀手交没交代背后的主使者,寒月白都会猜到背后主谋是楚天青。想到这,她心里就一阵阵地疼;不一会儿,又想寒月白被四个杀手杀死了,她血淋淋的尸体浮现在她眼前。她想,如果寒月白死了,她也想一死了之。
天渐渐阴了,下起了小雨,一个神侍者举着伞快跑出来,接妘灼灼进殿去。妘灼灼沿着长廊从主殿走到侧殿的房间内休息。夜里难眠,这时困意袭来,女神侍者为她宽衣解带,上床榻午睡。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之中,她听见了秦姮轻柔而又激动的声音:“娘娘,我回来了,我把她带回来了!”
妘灼灼还以为在做梦。她懒懒地翻过身,又听见了同样的话。她猛地睁开眼睛,秦姮就坐在床边对她微笑。
“姮儿,你回来啦!她那,她来了没有?!”妘灼灼一骨碌爬起来,急切地问。
“娘娘,她来了,就在大殿里。”秦姮一面给妘灼灼穿上绣着芍药花的鞋子,一面说,“娘娘,我看过她头顶上的痣了,位置、样子,都一样,恭喜娘娘,恭喜将军。”
“快,快,我要穿衣服。”妘灼灼催促秦姮,让她去拿衣服。
妘灼灼自己穿上另一只鞋子。秦姮服侍她穿好衣服。
“娘娘,我帮您把头梳梳整齐。”
“不用了,我自己梳理,你快去把她带来。”
“娘娘,燕其羽也一起来了。事情是这样的---”秦姮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妘灼灼。
秦姮去带寒月白了,妘灼灼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激动万分,瞧瞧镜子,理理衣裳。
秦姮把寒月白领进门,就退了出去,把门带上。
“拜见娘娘。”寒月白行礼。
妘灼灼鼻子发酸,竭力控制住激动的心情:“免礼。”眼泪还是溢出眼眶,她赶紧掏出手帕擦掉。
“娘娘,那位夫人在哪里?”寒月白扫视着房间里的角角落落,急着想见到人。
妘灼灼拔掉发髻上的芍药花金簪,发髻一下子散开。寒月白不明白她为何有这样的举动,诧异地问:“娘娘您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