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天赋平平，灵根资质尚还不及中等。”

只听这灰袍老者三言两语，便把沈川的底细一一道出，将其从里到外看透了一般，几乎准确无误，堪称恐怖。

他说完后，便缓缓转过身，直视着柳如曼，面无表情地再次开口道。

“这便是你口中所说，大劫再临之际，能挽救柳家于危难的小子？”

说完，他不等她回答，便自顾自地摇了摇头。

“此子虽有几分不凡，但远还未到让老夫叹服的地步，而且天资太过差劲。”

柳如曼沉吟了片刻，方才抬起头，颇为认真地反驳道。

“三哥，祖父大人曾说过，灵根资质并非最大的因素。从灵气复苏至今，不乏有顶尖修士，同样是中庸之资。”

灰袍老者却是漠然依旧，似乎还是对沈川并不看好。

“小妹，你如何断定，祖父大人化身临散之时，他所说的那一番话是虚是实？”

“或许，从未有什么天机推衍之术，大道不可测，这一切不过是祖父他老人家，编织的一个借口罢了。”

面对灰袍老者这冷冽的话，柳如曼身躯猛然一颤，苍老的双目投出些许茫然，心中有如潮水涌动，久久不能平静。

“不会的，既然祖父大人这般说了，那便不容置疑，他一定不会欺骗于我！”

她表情有些恍惚，半是喃喃自语地低声道，目光却愈发迷茫。

“小妹，我又何尝不想这一切都如祖父所言，但事实就是如此，与其指望一介不靠谱的外人，倒不如多备些后手。”

“不过，这名为沈川的小子，身上或许有些非同一般的秘密。依我之见，不如……”

灰袍老者那被遮盖住的脸庞泛起冰冷的杀意，没有一丝感情波动，言下之意，显而易见。

他话还未说完，柳如曼便好似换了一个人般，浑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滔天的气场凝聚四周，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无比，死死地盯着对方，一字一句地沉声说道。

“三哥，你不认可他也就算了，但若是想要对他出手，那先踏着小妹的尸首过去！”

在她眼中，沈川是祖父大人在世间留给柳家的唯一希望，也是柳如曼心底最后一点念想，她绝不容许旁人在其面前，硬生生将这一缕火苗掐灭，哪怕是自己的亲堂兄也不行！

灰袍老者神色一滞，未曾预料到柳如曼反应会如此激烈。不过他毕竟修炼了无数岁月，细细一想，便很快理解了她的想法。

“唉，罢了……”

对于小妹的脾气他也是知晓的，灰袍老者只能苦笑一声，放弃了对那小子出手的打算。

此刻，沈川正心满意足地怀揣那只储物袋，带着丰厚的收获而去，丝毫不知晓自己无意中躲过了一场祸劫。

“小妹，为兄得提醒你一下，你我的寿元都所剩无几，柳家……大劫不远矣。”

灰袍老者的虚影随之扭曲，最后化为泡影，消失不见，但他那沉重无力的叹息声，却还在此回荡。

柳如曼定定地抬起头，视线仿佛能跨越山河屏障，投向了苍穹之上，微微失神。

敢问这世间天机，可真如祖父大人所说，一切皆有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