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江晚白了他一眼:“如果你要是登徒子的话,那它恐怕就不是给你解毒了,而是给你下毒了!”
她又看了看她的伤口和脸上,觉得他脸上苍白实在有些碍眼,便从多宝阁上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几颗药塞进他的嘴里。
“这是什么啊?好苦!”王之岫的脸都皱到了一起,好像真的是被药给苦到了,仔细看去他的眼中却带着丝丝的笑意。
“穿肠毒药啊!”顾江晚将药瓶塞进他的手里,“每天吃两颗,不许不吃!”
王之岫右手握着小瓷瓶,整张脸皱的像是风干的橘子皮一般,顾江晚给他这副不情不愿的的样子给逗乐了。她真的很想让前世那位御史中丞大人看看,看他还有没有脸在她面前摆谱。
柳嬷嬷端着热水进来,将热水放到了架子上,棉布放在旁边。
“姑娘,水打好了,老奴来帮王三公子擦洗一下吧!”柳嬷嬷觉的这热水肯定是给王之岫用的。一个是重伤的伤患,一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官家小姐,都是被伺候惯了的,哪里会伺候别人。
顾江晚摆摆手说:“嬷嬷去休息吧,我来就行了!”
柳嬷嬷愣了一下,不确定的看着她,整个神情好像都在说姑娘你真的可以吗?
王之岫被柳嬷嬷的表情给逗笑了,他刚要笑被顾江晚瞪了一眼,一下子又将笑容给憋了回去,整张脸都憋红了。
“嬷嬷,放心吧!只是捻个帕子而已,我力气还是可以的!”顾江晚觉得柳嬷嬷大概对她有着很大的误会。
柳嬷嬷听了顾江晚这么说觉得她应该是可以应付的,但还是不放心的说:“姑娘,我就在门外,如果有需要记得叫我!”
顾江晚点点头,看着房门被关上,不由的舒了一口气。
王之岫终于还是忍不住发出了嘿嘿的笑声,被顾江晚狠狠的拍了一记,他夸张的叫了一声。
“喏!”顾江晚捻了帕子送到他的面前,“把脸擦擦,实在太难看了!”
“我受伤还中毒了!”王之岫对着她眨眨眼。
“哦!”顾江晚将热乎乎的帕子塞进他的手里,脸上无动于衷,她又看了一眼已经恢复正常颜色的伤口,点了点还在吸食的蛊虫,蛊虫似乎是感觉到了主人的意思,便慢悠悠的爬到了她的手上,然后被顾江晚给塞进了玉盒。
王之岫看着那么大一只蛊虫被顾江晚塞进小玉盒里,似乎是感受到了蛊虫的哀怨,他清了清嗓子说:“怎么不换个大盒子?”
“它吃的太多一下子长的太快,还没有去订做新的玉盒!”说完又有些怨念的说:“养这个家伙也太费钱了,这个玉盒才用了没有多久呢!”
王之岫一边擦着脸上的血污,一边听着顾江晚小声的怨念勾起嘴角笑了。手上的帕子很快便被擦的满是血污,顾江晚伸手接过将帕子洗净又递给了他,两人配合倒是很默契。
待他的脸上和身上被擦了干净了以后,顾江晚在他的伤口上撒了一把药粉,疼的王之岫龇牙咧嘴。
“你能不能事先打个招呼?”王之岫刚擦干净的额头又出了一头的汗,这小丫头还真够狠的。
“先打个招呼你就不疼了?”顾江晚将棉布裹住王之岫的伤口最后在他的肩上打了一个结。
小姑娘的手指大概是因为刚刚捻过了热毛巾,触碰到王之岫因为失血而有些略低的身体上,烫的他一激灵,耳朵也跟着红了。
顾江晚将棉布打好了结,看到王之岫发红的耳朵,不厚道的笑了。
“你笑什么?”王之岫的耳朵更红了,脸颊也染上了一丝红色。
顾江晚摆摆手,笑的转过脸去,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呜。。。无油少!”
王之岫分辨了一会儿才猜出,她说的是我没有笑!
顾江晚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看到王之岫有些发白的嘴唇,倒了一杯清水递给他。等他喝完了杯中的水,便在接过杯子放在桌子上。
“现在说说吧,你这伤口是怎么回事吧?”顾江晚打了个哈欠整个人都依偎进椅子里,像只瞌睡而慵懒的猫。
“我被自己的人偷袭了!”王之岫平静的说。
顾江晚点点头,她一看到他前胸的伤口就知道他应该是被偷袭了,这种垂直完整的伤口也只有受害者没有防备的时候才会出现。
王之岫昨夜收到属下传来的密报说是发现了颍川王留在京城的探子的消息,便告知了地点,约了他今日辰时在那个地点碰头。
他赶到了两人相约见面的地点,那名手下便趁他不备刺了他一刀,所幸他察觉到了危险及时的后退,反手击杀了那人,谁也不知道他的双手都可以用,而且左手比右手更加的灵活。
他杀了那个叛徒之后因为伤重和毒发,他便在那附近找了个隐蔽的山洞给躲了起来,他感觉若是此刻离开肯定会遭到截杀。他为了迷惑敌人,还留下了一些假的线索。他在那个洞里躲避的时候,果然听到了脚步声,来的还不止一人,那群人在山上搜查起来,大约是发现了他留下的假线索,便顺着那个线索追去了,而他等到了天黑,才在夜色的掩盖回了京城,他都没有回王家而是直接来了顾江晚这里。
“你为什么要追查颍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