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嬷嬷,你怎么在这里?早上不是丁香来送水伺候姑娘洗漱吗?”红玉疑惑的问。
柳嬷嬷刚想说话,房间的门从里面打开了。顾江晚站在门口,对着三人说:“进来吧!”
她其实早就醒了,而睡在小榻上王之岫醒的更早,他现在已经可以自由的活动了,只要不太剧烈,倒也瞧不出来他受伤了,于是他一大早便出了顾家回了王家洗漱换衣。所以柳嬷嬷在门外的一番动作其实是白费了,而且顾江晚一大早就吩咐了绿柳和红玉去街上的药房采买她缺的几味药材。
柳嬷嬷进了房门没有看到王之岫,便舒了一口气,又担心王之岫藏在房间里,便防备着红玉两人去房间的角落里。
顾江晚洗漱了一番去用早膳之后,红玉实在忍不住的问柳嬷嬷:“嬷嬷,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防备我们进姑娘的房间?莫非你是记仇我和丁香偷吃了你做的翡翠烧麦?”
柳嬷嬷刚准备解释,那边绿柳却幽幽的来了一句:“嬷嬷是防备我们看到王三公子!”
柳嬷嬷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她有些不敢确信的问:“你们知道昨晚王三公子来了?”
红玉点点头:“知道啊,姑娘早上还让我们出去买药材呢,她说等会要给王公子配药啊!”
原来大家都知道了,那她这一早这么谨慎防备究竟是为了什么?柳嬷嬷浑身泄气,原本因为强打着精神才忽略的困意一下子袭了过来,她打了个哈欠,吩咐两人一定要不要让外人知晓,要保护姑娘的名声。
两人自然是点头答应的,她们都是顾江晚的婢女和她是连在一起的,只有顾江晚好,她们才会好。
“嬷嬷,你回去睡一会儿吧,她们三个伺候我就可以了!”顾江晚将牛乳喝完,用帕子擦了嘴说。
柳嬷嬷也有些扛不住,便福身行了礼,谢了自家姑娘的体恤,然后回去补觉了。
王之岫再来到顾江晚房间的时候她已经在配解药了,他从窗户里翻进来也不出声,就只安静的看着她配药。
看着她行云流水一般的将所有的药材按比例放在一起,最后制成药丸,装在瓶子里。他忽然有些好奇她这一手的制药本领是从哪里学来的。
他也将他的疑问问了出来:“你是跟谁学的制药?”
顾江晚撇了他一眼问:“你想知道?”
他点头。
她笑了笑,玩笑着说:“是前世在一个神秘的地方学的!你相信吗?”
王之岫认真的说:“你说的我就信!”
顾江晚将手中的药瓶递给王之岫:“每天一颗,吃上十天你的余毒就会清干净了!这些日子记得忌酒!”
他点点头,将药瓶收入怀中,他问道:“顾家昨天进了贼人?”
顾江晚正在收拾桌子,将各种药材都按分门别类的收起来,听到王之岫的问题点点头,也不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他自然是有他的信息网,能知道顾家昨日进贼人一点也不奇怪。前世里乾元帝甚至于连某位大臣梦话说了什么都知道呢!
“你可知道这件事和李放有关!”
王之岫的这句话果然让顾江晚抬起头来,看着他问道:“李放?是我二舅舅的那个李放?”
王之岫点点头,“他好像是颍川王的人,不过投靠他并不久!”
又是颍川王!
顾江晚将手中的药草放好,这个名字前世她听过很多遍,有很多次都是从姚皇后的嘴里。他们两个曾经定过亲,虽然还没有正式的请媒人,但是两人从小亲梅竹马,所以两家的长辈几乎都是默认的了。那个时候颍川王赵携还是世子,被留在京城的王府。姚皇后还是姚家娇养的姚四姑娘,是个脾气大有主见的世家小姐。
后来老颍川王去世,赵携回去奔丧,然后又在封地继位成亲,而姚四姑娘成了姚皇后。
顾江晚在姚皇后的身边八年,她有好几次的从她的嘴里听到过颍川王这个称呼,而更多的是阿蘅这个名字,后来某次她翻看记录皇室子女出生的卷宗才知道,原来颍川王赵携的小名叫做阿蘅。
顾江晚自认是了解姚皇后的,但是在她对于赵携的问题上她一直都没有明白,但是她却知道姚皇后可不是那种情感至上的女人。她对权利的热爱超过了一切。
历代皇帝都防备着藩王,而那些势大的藩王更是皇帝心中的刺,乾元帝心中最大的刺当然就是颍川王了,可是乾元帝在位期间,颍川王一直都安分守己,将世子送回京城的王府,封地上也无私军,每年的税银都交的无比的准时,甚至还曾经上书请乾元帝给他派个助手来管理封地,说他身体不好无力政事,而整个朝堂之上,除了后来科举选拨上来的官员之外,其他的官员很少有人会谈及颍川王。
他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这样的遗忘予一个藩王来说无疑是最好的,然而也从另个方面来说这个藩王不简单。乾元帝在位期间一直都没有放松对他的压制,那一次他上表请奏之后,乾元帝真的派了个人去,而那人居然真的帮着颍川王管理了封地。
顾江晚的眼中闪过暗芒,前世那位被派去的人就是谢家四公子谢芜啊,而且周轲还随着他一起前往的!
“你对谢家四公子谢芜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