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家被发配了,一度煌煌赫赫的闵家彻底倒了,闵建业贪污赈灾银两的事情也被昭告天下,闵家被抄家的那天接受了一顿臭鸡蛋,烂菜叶的洗礼,闵家那些养尊处优的老爷太太少爷姑娘们都低着头佝偻着身体,恨不得将自己给藏起来。
而与他们截然相反待遇的是秦霁和江孝义,两人受到了乾元帝的嘉奖,赏赐之物无数,职位上自然也官升了一级。而且两人来给乾元帝带回了随州百姓的万人书,随州民间更是流传着乾元帝是天神下凡的传说,百姓都对陛下顶礼膜拜,日日三炷香,祈求诸神保佑陛下龙体康健,万岁万万岁。
乾元帝听完自然是龙颜大悦,一叠声说好。
而与秦霁和江孝义熟悉的同僚,都满脸的惊讶,吸着晁亚,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什么时候这两人的马屁拍的这么溜了?平日里不都是高冷耿直的模样嘛?这随州到底是经历了什么将两个耿直的硬汉硬生生的扭成这样?
下了朝之后同僚自然都是一番恭贺,又明里暗里的打听着两人在随州的情况,得到的也是一阵太极,又将之前在大殿上禀告的东西说了一遍,听的众人槽牙更酸了。
秦霁两人回来的时候,她依旧在郊外的庄子上住着,不过她依旧知道了秦霁归来的事情,因为郁南生一身风尘仆仆的来了庄园。
红玉领着他去收拾了一番。她自接到她师父的信之后便给去给他买了他喜欢的酒,又准备了他喜欢的菜,待他收拾好了,陪着他小酌了一番。
顾江晚见到他已经是第二日的上午了。
“郁先生这趟辛苦了!”顾江晚站在长廊下和郁南生说话。
郁南生每一次见顾江晚都感觉这个小姑娘跟之前不一样,上一次在酒店中她是豪气而自信,而这次她的气质更加的沉稳,像是运筹帷幄的谋士一般。
啧啧!他在内心感叹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才能生出这样的妖孽来!相比较而言,他还是更喜欢自家傻乎乎的徒弟,那才可爱嘛!
“辛苦也要有所值啊!”郁南生惦记着醉明月的事。
顾江晚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道:“郁先生放心,醉明月肯定会是您的,跑不掉!”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郁南生知道她让他去随州绝对不是保护秦霁那么简单。
顾江晚自然也不客气:“郁先生可知道上次袭击秦将军的人来自何方?”
郁南生沉吟了一番才开口:“不是江湖人,却用的江湖的手法!”
“那是有人故意装着江湖人?”顾江晚问。
“不是,”郁南生摇头,“是由江湖人中混着训练有素的杀手,出手快准狠,目的只为杀人!这次秦霁等人只是受伤而没有丢掉性命已经是侥幸了!”
郁南生说到这里有些费解的皱了皱眉头。
“有什么不对吗?”顾江晚很敏感的捕捉到了郁南生眼中一闪而过的疑问。
“嗯,我怀疑这一次随州有三方的人马!”
“三方?除了朝廷派去的秦霁等人和要刺杀他们的人,还有一方人马?是谁?”顾江晚听了他的话很是意外,但她相信郁南生的判断。
郁南生摇摇头:“我只是猜测,我询问过那日在袭击中幸存下来的护卫,有人说当日他们其实遭遇了两方的人马,只是两方的人马相隔的时间太短,而且这两队人马的装束和功夫很相似,所以众人都以为是一伙的。”
相似的装束,相似的功夫。顾江晚的大脑飞快的思考这些人的可能性,想了半天还是无果。
郁南生正悠闲的看着天,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叼了一根野草。
“小丫头,你管这些事做什么?”
顾江晚看了他一眼,也学着他的样子看着天上变幻的云。
“我就想掌握自己的人生而已!”
“你现在不已经是了吗?”郁南生好奇的问,“我看你不仅掌握了自己的人生,也掌握了别人的人生!你还管那些做什么?”
“既然有别人的人生系在我的身上,我更需要谨慎,以对别人的人生负责!”顾江晚知道她的身份注定了她不可能像普通的闺秀那般的生活,头上悬着的那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落下来,而她只有自己攀登上去,亲手砍断了那把刀才算是安全。她的野心从来只有活着,好好的活着。
郁南生见过太多的人,太多的是非,也没有必须要刨根问底的好奇心,他伸个懒腰道:“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完成了,我的报酬呢?”
“肯定不会对您食言的!”顾江晚将手中纸条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什么?”郁南生不解的接了过来。
“地址!报酬的地址!不过”在郁南生接过纸条之后,已经走了两步的顾江晚回头道:“美酒不易的,郁先生还是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