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为这事啊,娘可以试看看,但你父皇答应的可能性不大。其实你要是保证不像以前那样胡作非为,娘倒是可以从我这里的人拨一两个给你使唤,多给点银子就是了。”
珍妃笑笑说道,随即又问道:“你那里不是自己找了个宫女上官雨不是?你把她也气跑了?”
听到这个名字,古螂心里又感觉有点堵了,撇撇嘴说道:“算是吧,她不是什么好人,我骂了她几句,气跑了。”
珍妃却摇摇头,说道:“娘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产生了什么误会,不过那个姑娘品德应该是不会差的。”
“怎么说?”古螂急忙问道。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内心其实很希望上官雨不是自己想的那样。
“那个姑娘也是可怜人,自幼丧母,爹爹名叫上官斛孟,是个开陶器铺的生意人。后来他爹牵扯进六年前澜昌县肖弦杀妻一案,被抓之后判了绞刑。”
“这件奇案还是你三哥赵王破的呢,当时轰动整个京城,赵王声望也一时无两。你那时候还小,整天贪玩,这才不了解。”
珍妃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后来上官雨入宫,本来好好的分配在德妃娘娘那边伺候。但她不停找人宣称她爹是冤枉的,求人替她爹鸣冤。”
“她也不想想,说自己爹冤枉,不就等于说赵王草菅人命?那德妃可是赵王生母,能容忍上官雨如此诋毁儿子?幸好德妃仁厚,只是把她发配到差一点的地方做事。”
“可她依然不改,逢人便说,见人就跪求,但她又拿不出任何证据。结果就是所有人都被她惹烦了,最后把她打发到辛者库里做那最低贱的活。”
顿了顿,珍妃最后说道:“娘觉得,一个女子可以为爹做到这种程度,不会是坏人。”
古螂的脸色早已阴沉似水,暗骂愚蠢。
上官雨跟九皇子的交易已不难猜测,可笑上官雨竟然会蠢到相信九皇子。
那个欺软怕硬的九皇子怎么可能敢为了她去翻赵王的案子?见到赵王不腿软就算不错了。
不过也不难理解,当告官不应、求人无路,全天下都抛弃了她的情况下,就算是九皇子这种废物的一句谎言,也会被她当成救命稻草死死攥住。
好歹九皇子也是个皇子嘛,是上官雨唯一的希望。
古螂陷入了沉思,他不是九皇子,严格来说,他不欠上官雨什么。
如果不是太麻烦,他倒也不介意顺手帮助上官雨。
但那案子已经过去六年,有什么尸体也早已安葬,人证物证恐怕都多半不存在了,上官雨又拿不出任何证据,要翻案谈何容易?
而且就算有证据,自己又凭什么要求复查?
早已盖棺定论的案子,要么赵王乐意配合,要么就只能是皇帝下旨复查。
这两条,想想都不太现实。
古螂正斟酌着,脸色突然大变。
等等,全天下都抛弃了她,连唯一的希望也覆灭了……那傻妞该不会做蠢事吧!
“母妃,辛者库怎么走?快!”
……
一路飞奔,刚踏进大门,一股难闻的屎尿味就扑面而来。
古螂浑不在意,冲到一名正在刷洗马桶的宫女面前,焦急问道:“你有没有看到上官雨?”
“您……您是九皇子……”宫女惊呆了,一般人都不会来辛者库,更别说皇子了。
“少废话,快说!”古螂挥了挥手。
“上官雨昨晚回来就进了屋子,到现在还没出来呢。等着她干的活都堆成山了,看等下嬷嬷不打死她!”宫女一脸幸灾乐祸。
不妙,古螂心中更加焦急了,大声喝道:“她住哪一间?”
宫女吓了一跳,连忙伸手一指说道:“喏,就是那间。她脾气太怪,谁都受不了,嬷嬷就给她安排单独住那间小仓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