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樨下马,牵着她的手,哄着她道:“笑豆,跟樨儿走吧!樨儿知道你的江浪哥哥在何处,樨儿带你去找你的江浪哥哥。”
笑豆一听,声音如爆炒的黄豆,高声笑着:“噢,噢,笑豆找到了江浪哥哥了,笑豆终于找到江浪哥哥了,江浪哥哥再也不恨笑豆骗了他,他会原谅笑豆的,是吧!”
木樨温柔地哄骗着:“是,江浪哥哥已经原谅了笑豆,笑豆可以开心地过日子啦!”
“那笑豆的孩儿到什么地方去啦?”
木樨低声,温柔地对笑豆说:“笑豆的孩儿再过两个月就会回来,笑豆又可以和他见面了。”
眼中一抹泪,唇边浅笑容,笑豆笑道:“我名叫笑豆,可我此生,何曾真正开怀笑过?就象我的姐姐,名叫秋嫣,可她全身烧伤,万紫嫣红,只苟延残喘留有性命罢了!”
一个多月后,新房落成,其间唏露回乡得知,她的陆哥哥早已另娶她美,母亲那边,她已心寒,再不想陪伴,只得到木樨小屋,三人同住。
于中秋之夜,木樨生下一个男婴,木樨看着他的脸,竟然长的酷似奚哥哥,木樨悲喜交加,心道:“是不是心里想着谁,孩子长得就象谁了?”
两年后的中秋之夜,病入膏肓的万里纵横躺在樨望宫床上,手中仍然捏着木樨走时的那份信,咬牙切齿道:“零儿,朕此生,最恨威胁,你却用朕的皇儿威胁朕,从一开始见面你就骗朕,直到最后,你还骗朕,零儿,朕恨你,朕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说着喉部又涌出一大团黑血,玉妃在旁边抹着眼泪道:“皇上,皇上——”
这时,万里纵横目光看向丰年和俊宝,丰年、俊宝从樨望宫宫匾后,掏出两个玉形方盒,交到玉妃手上。
万里纵横举起右手,指着玉妃右手抱着的玉盒,双目潸然,言语恳切,气喘吁吁叮嘱道:“让皇儿-办-成-它。”
然后又指着玉妃左手盒,闭了闭眼,停顿了一会,再睁开时,面露杀机,眼光狠毒道:“若再有发展,照着朕留下的旨意做便是。”
说完此话,休息许久,然后用力高呼道:“零儿,朕恨你,朕会在那条小道上等你的马前来,再踩踏朕一回。朕等着你—”
双眼期盼,眼光迷离,却在眼角一颗清泪流下,再未溘上双眼。
几天后,玉妃抱着十几个月大的皇儿万里鹏程登上大欢宝座,年号:“宏图”。
皇上驾崩的消息传到霸雄,木樨一愣,继而扑到床上痛哭道:“万里纵横,你骗了樨儿,万里纵横,你为什么这么倔?你明明知道叶清溪是冤屈的,为什么不帮叶清溪洗净冤屈?万里纵横,你非要让樨儿恨你吗?既然你不仁,休怪木樨不义,木樨不能让英难无后,我要让你的孩儿,世世代代跪到叶清溪坟前当孝子贤孙。”
活着的最后一丝希望被打碎了,看到自己的孩儿已会走路,嘴里依呀学语,木樨抱他抱到叶清溪坟前,天天指着坟头教着孩子道:“爹爹。”
“爹爹。”稚嫩的声音,清晰的话语。
“他是念横爹爹。”木樨肯定道。
“他是念横爹爹。娘…娘…”
“来啦,念横,你怎么啦?”于夏韵跑了过来,从木樨手上抱过念横道:“念横乖,念横可是饿了?娘给念横弄点吃的。”
“妈妈…说…他是…念横…爹爹。”
念横指着外面坟莹道。
“对,这里面住着的就是念横爹爹,念横爹爹是个了不起的大元帅,叫叶清溪,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以后过逢年过节,念横一定要到爹爹坟上磕头,叩完头,才可以吃饭哦!”
“爹爹,念横来磕头。”念横歪歪斜斜走到那棵木樨花树下,对着坟头磕了几个响头。
夏韵蹲下身子,对念横温柔笑道:“对啦!念横真是个好孩子,磕完头,念横就可以来吃饭了。”
“哦哦,念横可以吃饭饭了,念横好高兴呀!谢谢娘亲!”
念横拍着小手,跟着夏韵向屋内走去,只一会儿,念横转头又问木樨:“不过,隔壁刚搬过来的婶婶问念横姓什么?妈妈,念横姓什么?”
木樨一听,愣住,半晌方走过去道:“念横当然姓奚,奚(樨)念横。”
“哦,妈妈,我知道啦!念横叫奚(樨)念横。妈妈,陪念横一块来吃饭吧!”
“樨儿,唏露,今天恰逢中秋,木樨花儿又飘飘,我做了一桌子的饭菜,都过来一块吃吧!来,我们几人喝两杯樨儿用院里的木樨花做的木樨醉,咱们自己乐呵乐呵吧!”
饭后,夏韵抱着打嗑睡的念横走到隔壁,夏韵哄念横睡觉的小曲悠悠传来,让木樨感到有一丝安慰。
木樨一盅接一盅灌着木樨醉,星眼迷离中,看着手上酒盅,想着那年在那梨花树下,奚哥哥的调皮,泪滑过脸庞,“当时只道是平常,而今何处去寻郎?”
木樨站起,从墙壁摘下冥生剑,自从奚哥哥去后,自己害怕见那冥生剑,如今,窗外木樨花香,丝丝缠绕,木樨握住冥生剑柄,轻轻抚摸那红色的剑结,双结同心,鲜艳夺目。
“奚哥哥,同心结,结同心,可到哪里才能寻到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