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我的酒,那你解这酒葫芦做什么?”
“我说城主大人,”宋白泽笑得一脸灿烂,“谁跟您说的,我这葫芦是专门用来放酒的啊?”
城主大人瞬间就不乐意了:“你哪次来,不都是拿这葫芦装酒的么?”
“白大爷今儿个就叫你看看,这葫芦的本事。”
说罢,他便将小厮们抬上来的九千两黄金尽数收到了葫芦当中去。
城主大人“噫”了一声:“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葫芦呢,这不就是从酒葫芦变成了一个储物葫芦么?归根结底,不就是个放东西的么?”
宋白泽伸手向莘班招了招,示意他靠过来点,只见他神秘兮兮地小声说道:“我来告诉你,我这葫芦是用来降妖除魔的。”
莘班表情一愣,宋白泽起身哈哈大笑:“时间不早了,我就带着我这九千两黄金回去啦,以后这种捉妖抓鬼之事,就请城主大人多多来麻烦我。”
莘班瞪他一眼:“真当我财大气粗呢?这一万两黄金可把我的仓库给搬空了。”
“去你的,一万两黄金才刚多少?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给我,也得给别人,还不如收入我囊中呢。”
“我这还给你备了接风宴,不吃了?”
“谢过城主大人好意了,我这身揣巨款,留您这儿……不太放心。”
莘班被他这一句话给气得吹胡子瞪眼睛:“我好心留你吃酒,你倒好,反怀疑我惦记你腰包里的仨瓜俩枣。”
“没有,哪敢?”宋白泽动作夸张,“天底下谁不知道跟您过不去就是跟钱过不去啊?谁会跟钱过不去?”
“少贫了,走吧走吧。”莘班捂着眼睛不想看他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云州城。
流荒拿着青衣刚给他做好的两套新衣服给夏夏显摆:“快看看,我今天该穿哪一件?”
夏夏眨着眼睛:“都好看。”
“不行,选一个。”
“问,我哥。”
“这是你哥哥做的,他当然会说都好看,我是你哥他媳妇儿,当然也会觉得都好看,你是最客观的那个,得由你来说。”
夏夏快要被他俩给烦死了,以前没成亲时,感觉他俩就算腻腻歪歪半天,也没什么,甚至有些赏心悦目,自打他俩成亲以后,就天天一个劲儿的跑来烦他。
什么这个菜你尝尝,好吃了我再给荒儿……
不好吃呢?不好吃就给弟弟是么?
你忘了夏夏是你最疼爱的弟弟了么?
“姐姐……”
“不,”流荒急忙打断,“不是姐姐,叫嫂子。”
夏夏细白的牙齿轻咬住下唇,眼神委屈巴巴:“不。”
流荒最是吃不住夏夏这一套,夏夏不哭不闹,叫干啥干啥,乖得不行,但有一点,他要是碰上自己不乐意的事,就会下意识做这个动作,后来发现流荒格外吃这一套,他便常以这个来博取同情。
“好好好,不叫就不叫。”
“嗯。”夏夏的表情瞬间变得明媚又阳光。
“虽然姐姐允许你不叫我嫂子,但是,”流荒双手叉腰,“你今天必须给我说说,这两件衣服哪个最好看。”
这不是难为他呢么,但凡说一件不好看,就是间接得罪了他哥哥,得罪了他哥哥……以后还有他什么好日子过么?
铁定没有了啊!
毕竟他哥现在心里面已经没有了他这个可爱的弟弟了。
他必须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流荒过去摸了摸夏夏毛绒绒的脑袋:“好啦,姐姐不为难你啦。”
“嗯。”夏夏露齿一笑。
流荒那天还特意跑去天宫一遭儿,问了辛吾半天能不能生孩子这事,他也没能说出个一二三来,最后被流荒给逼急了,连半点天帝架子都不要了,一脚踩在天帝宝座上,叉腰吼道:“老子又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
整个乾昶宫的仙人们全部被吓懵,他们方才……真的是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说的也是,辛吾又没生过孩子,他怎么会知道呢。
流荒这种身份,做事从来都是格外小心谨慎,她不敢确定的事情,都不会去放任自己的心性去做。
爱上青衣,或许是她活这么久以来,做过的唯一一件不符合她行为标准的事。
毫无办法,因为她是真的爱了。
“荒儿,夏夏,洗手过来吃饭。”青衣站在厨房门口喊。
以前夏夏可喜欢吃饭的时候了,但是现在……明明饭菜里面没有放糖,为什么总是会觉得甜的掉牙?
饭后,青衣在厨房洗完,流荒拉着夏夏坐在葡萄架上看星星。
“夏夏,你说这世界上那么多姑娘都喜欢你,你就连一个中意的都没有吗?”
夏夏两眼迷茫地看着她,似是不太明白流荒说什么。
他还是个小娃娃,情窦未开,男欢女爱这种事情,他一点都不明白。
“算啦,这种事情极不得。”
“有。”夏夏突然说道。
一听这话,流荒眼睛都要亮了:“谁家的姑娘啊?告诉姐姐,姐姐现在就去给你绑来去。”
“你。”夏夏一本正经地指了指她。
流荒嘴角直抽抽:“这不一样。”
“不……一样?”
“对啊,你对姐姐的喜欢,只是弟弟对姐姐的那种喜欢,但要是你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姑娘,就不是这种喜欢了,你会……”
“遇到,喜欢的,姑娘,会怎样?”
“嗯……”流荒脑中想着青衣的音容笑貌,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起来,“看不见他,就着急,想时时刻刻都见着他,看见他后,就想时时刻刻都与他待在一处,去任何地方,都想跟他一起去,有最好的东西,首先就会想到他,看见他笑,心里面就像乐开了花,见他难过,自己也会心疼,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因为他,变得义无反顾!”
夏夏看着流荒那一脸幸福的模样,心里突然有些羡慕,却说不出是为什么。
他知道的,这种幸福,这种笑,与任何一种幸福和笑都不一样。
因为,这……只能由最爱的那个人给。
流荒对他笑时的模样与对他哥哥笑时的模样是不同的,他知道。
青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嘴角挂着笑,听完了流荒说的这段话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