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被流荒这副馋虫样子逗得想笑,转身拿了个木勺子放到了碗里:“拿勺子喝,小心别烫到,再急的话那一锅的汤肉可就没你份了。”
流荒哪里还顾得上听,一碗鸡汤勾得魂都快没有了,自是青衣说什么她答应什么。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衣衣,快给我吧,给我给我……”
青衣忍俊不禁,语气宠溺:“真是拿你没办法。”
复又坐在一边看了她一会,起身叫夏夏去了。
…………
“青衣,唤汝既认了你做主人,那它身上的秘密,或许你能解开。”
“秘密?”青衣脸色有些诧异。
“我想知道它究竟有什么作用,有件事,比较棘手,它或许能用得上。”
青衣挑了挑眉毛,应声说好。
她不想说的事情青衣向来不问,这是他的修养,更是他的尊重。
青衣将笛子从腰间抽出,递给流荒。
“小白,将你方才释放出来的光芒再现一次。”
白笛听话地从流荒手中抽出,悬在半空中,霎时,大片的白光从笛子里流泻出来,莹莹润润,散发着不可思议的清冽和神秘。
青衣双瞳猛地睁大,眼前这一幕简直超越了他的想象,自唤汝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光幕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曲文,叫人眼花缭乱。
他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伸手触摸那道白光,指尖刚摸到那光幕,就有一股宛若清泉般清凉干净的力量灌入他的体内,直叫他觉得神清气爽,耳聪目明。
流荒见那白光正源源不断地往青衣体内流动,一时也啧啧称奇起来。
尽管她不知道那道光幕里究竟有什么,心里也隐隐明白——只怕现在才是白笛真正的完全属于青衣的时刻。
就像惊弭剑与她一样,骨血相融,心心相通。
夏夏似是被眼前的情景给惊呆了,说话又磕磕绊绊起来:“姐……姐,小花……花活了!”
流荒回神,才发现院里枯死的花活了过来,枝叶葱翠,花朵娇嫩。
不只如此,地面上空旷的地方都长出了绿油油的草,远处的树木也苍翠欲滴,一派生机勃勃!
要知道!
这个时候已经入秋了!
这个笛子的作用——竟然是“起死回生”么?
这样一件宝器出世,怕是要掀起不小的动静了!
流荒悬身站在屋顶眺望远处,只见这种复苏以青衣为圆心,向远处极速扩张下去,这个速度……太快了。
夏夏突然在一旁大呼:“长出来了!姐姐!树从房子里长出来了!”
流荒大惊!速速以手结印抑制住了树的怪长。
地里的庄稼就等秋季成熟了,若是继续下去,指不定要饿死多少人!植物从房子里面长出来,若房间里没人还好,要是有人,房子一塌把人砸死可咋整!
必须停下来!
“青衣!青衣!”流荒大喊,“青衣!快停下来!”
任凭流荒怎么叫他,他都不为所动,仿佛毫无意识一般。
气得流荒破口大骂:“你这个蠢笛子赶紧停下来!停下来!”
白笛毫无动静。
再这么扩张下去,非出大祸不可!
不得已,只能用结界封住已扩张开的区域。流荒活这么大,还没有封过这么大的结界,不一会儿的时间,衣服就被汗水给浸透了!
要她老命了!累得胸口疼!
“青衣!凝神!去控制它!控制它!用你的意念控制它!让他停下来!青衣!青衣!”
“哥哥!哥哥!快停下来!咱家的房子都塌了!”夏夏也在一旁大喊。
荒鬼什么都比旁人好,嗅觉厉害,听觉厉害,视觉厉害,单单就这个嗓门不厉害!
外面已经乱了套了!植物疯长,房屋倒塌,人的哭声喊声混杂在一起,吵得流荒心烦!
青衣与唤汝丝毫都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攻击起了结界。
流荒结界设得再厉害,也抵不过一件天成法器毫不停歇的撞击啊,再加上结界设得过大,控制起来有很大难度,已经有几处地方出现裂纹了。
流荒死死撑着!忽然一声剑啸破风而出,剑身扩大数十倍,以绝对保护的姿态立在流荒身前!
“惊弭……快去救人!”
鬼气缭绕的惊弭不为所动,依旧护在流荒身前,替她抵挡来自结界和唤汝的压力。
“惊弭!快去!”
惊弭围绕着流荒转了几圈,发出声声“嗡嗡”的剑鸣,才一分数十剑,向四面八方不同的地方飞去。
又一道擦着风的剑啸声传来,冰清玉洁的……啊,不,寒气逼人的寒邪剑破空而来,立在流荒面前,宛若尊神!
惊弭与寒邪是双剑,方才那阵剑鸣将远在天庭的寒邪给唤来了。
“寒邪……快去救人。”
寒邪不动,依旧守在流荒身前。
“我这里没事,你快去……”
寒邪晃动了一下剑身,似是在犹豫。
“快去呀……你不听我的话,小心……小心我去找辛吾告状!”
闻言,寒邪“嗖”地一声跑没影了,看来辛吾却是要比流荒可怕一些。
寒邪前脚刚走,辛吾就赶来了,来不及多言语就站到了流荒身后,双手往她体内注入源源不断的灵力。
辛吾在打架上面虽然比不过流荒,但论灵力,确实是辛吾更加精纯一些。
“别给我输灵力了,我调整调整就好了,你去帮我加固一层结界。”
“好。”
“掌乐那个老家伙呢,送礼也不带这样的吧,给我的这是个什么坑货。”
“下次去天宫,任凭你教训他。”
“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