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阳脸色变了变,最终忍下了想要将一盘子鱼扣到夙危脸上的冲动。
宋白泽左手捏着扇子,右手向夙危伸过去,左腿向外靠了靠,做出了一个随时准备带着夙危在弋阳猫脾气上来之前跑路的准备。
谁知道弋阳脸上表情千变万化,沉了又沉,最终嘴里却轻轻突出了一个字:“好。”
我去!!!
猫大爷你节操呢?
你不要了吗?
你不是天天一脸傲娇么?
什么时候给人挑鱼刺成了你的活儿了?
猫大爷你快醒醒!
宋白泽震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
夙危双眼笑得都快眯成一条线了,明明眼睛是很大的好吧。
小狐狸这次没有再追问着真的吗你答应了吗这种话,他好像已经摸透了弋阳这只猫了,丫就是一面冷心热的货。
话说,猫大爷吃鱼的时候,鱼刺都是用舌挑出是来的,像这种用手的情况……三百年来,没有发生过一次。
用手啊……
哈哈……
用手……
弋阳也有些犯难,他用手挑鱼刺的能力不比别人强多少好么?
丫就是活该!谁让你答应了!谁让你贪图人家的美色。
不过,到底还是猫,虽然比他吃鱼的时候速度要慢上许多,但也算动作……干净利落。
不一会的时间,就挑满了一碗鱼肉,一根小刺都没有。
他将鱼肉推到了星星眼的夙危面前,沉声道:“吃吧。”
宋白泽汗!心有不甘,他才是和你经历生死的人好不好?毕竟一块杀了虎妖。
夙危仰起脸来,十分乖巧地说道:“谢谢弋哥哥,”
弋阳挑鱼刺的动作猛地一顿,宋白泽一口热茶差点喷出来。
啥?
弋哥哥?
噗哈哈哈……
这小狐狸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从弋公子到直呼其名,现在又明目张胆地勾引猫大爷,连弋哥哥都冒出来啦。
小狐狸满足地吃了一大口鱼肉,声音甜甜地问:“弋哥哥,我能这样叫你吗?弋哥哥。”
你这一口一个的,他还怎么说不能?
弋阳脸色微红,语气有些不耐烦(可能是装的):“随便。”
“好的,弋哥哥。”
小狐狸真是要多乖巧有多乖巧。
宋白泽在一旁幽幽地说道:“你的伤是我治好的,你的鱼是我给你买的,怎么不见你叫我一声哥哥?”
小狐狸夙危鼻子微微翘起来,眼睛里全是笑意,却一本正经地说:“你不是哥哥,你是宋大爷。”
宋白泽刚要佯装生气,听到后面那一句时,嘴角又上扬起来。
不错不错,这小狐狸崽子嘴还挺甜。
宋大爷很高兴,心情很好,大手一挥,又给小狐狸要了条鱼。
他说:“让你弋哥哥给你挑鱼刺,他很喜欢做这个的。”
弋阳手上动作不停,长腿却一伸,一脚踢在了宋白泽腿上,宋白泽吃痛,弋阳却依旧面不改色。
接下来……
嗯……
接下来就是他俩你来我往地踢来踢去,桌上平静如纸,桌下暗涛汹涌。
小狐狸在一旁乖乖地吃着鱼肉,听着桌子下的动静,笑得前仰后合。
这样的场面他觉得很温暖,宋白泽和弋阳虽然总是斗嘴,但这种相处模式却让他觉得很舒服,除了娘亲,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感觉。
云州城-青衣家中。
“哈哈哈哈……”流荒跟夏夏笑得停不下来。
流荒在一旁喊:“衣衣衣衣衣衣……你别吹了,这兔子被你吹得要撞墙了啊,哈哈哈。”
青衣原本吹笛子是要操控兔子翻过那个不及人小腿高的木桩子的,谁知道这兔子竟然绕着桩子跑,跑晕了就要往墙上撞。
青衣双眉拧着吹曲子,他想要将兔子给“吹”到正轨上,结果却越来越离谱,眼看着就要撞到墙上去,实在是无力回天,青衣迫不得已停了下来。
他抿了抿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流荒,神色有些委屈。
他说:“荒儿,小兔子不听我的话。”
流荒跑过去抱着青衣给他呼噜呼噜毛,笑道:“没关系,小兔子有自己的想法。”
青衣继续撒娇:“都试了好多回了,还是不成功。”
“没有啊,衣衣已经很厉害了,起码现在你让小兔子吃白萝卜的时候,它不会去吃胡萝卜了。”
流荒觉得这是安慰,青衣表现的确更加伤心了。
“可是,这次让它跳桩子,就总是不成功。”
青衣这软萌软萌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说得她心都快要化了好吗?
流荒继续正儿八经地找借口:“那是因为,吃萝卜没有危险,但是跳桩子要是跳不过去,小兔子会撞疼的,她一定是怕疼。”
青衣问:“真的吗?”
流荒冲他眨眨眼:“真的。”
“怎么证明?”青衣笑得眼睛里黠光毕现。
流荒踮脚往他脸上亲了一口,说道:“你媳妇儿说的话,你难道不信么?”
青衣喜笑颜开:“信信信!”
“好,继续吧。”
“就这样啊。”青衣语气有些委屈。
“就这样。”
“我手有些疼,手疼就吹不好笛子。”
流荒笑着给他吹了吹:“不疼了。”
青衣伸手在流荒脸上捏了两把,笑道:“荒儿,你真敷衍。”
流荒瞪他:“哪有?”
“就吹这么一下,根本就不管用。”
流荒抓起他的手飞快地放在唇边亲了一下,问道:“这样呢?”
青衣小声说:“太快了,我都没感觉。”
流荒双手叉腰,眼睛半眯:“青衣,我突然之间觉得你是故意的。”
“什么故意的?”青衣故作一脸迷蒙。
“你故意操纵着兔子绕桩子和撞墙的。”
“没有,我真的觉得控物好难的,你看,我为了让兔子分清哪个是胡萝卜哪个是白萝卜就用了很久,何况这次是绕桩,你刚刚也说了,小兔子很怕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