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川和苏蕙两人都是一脸奸诈,像是两个阴谋家在商量什么不得了的诡计一样,让帐篷外面进来的淑文,不由得打了个冷颤。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我,你们两个是不是中了邪,从哪开始来着,你们就一直是这样,是得了什么病?”淑文嘟着巧的嘴唇,端了盆热水进来,然后就把赵川往帐篷外面推。“我把妮子洗干净点,毕竟明见她爹呢,你快出去,快出去。”某人识趣的离开帐篷,就看到不远处,那个叫石越的家伙,正在布置防务,安排夜间巡哨。“我跟苏蕙了你的建议,她同意了,我想有她劝服她爹,应该没什么大碍。”赵川拍了拍石越的肩膀道:“你这点子相当不错,也真够无耻的。”“主公,这怎么能算在我头上呢?你若是不同意,难道我还能逼你吗?”两人对视着,忽然一同哈哈大笑。“去巡夜吧,我今夜早点歇息,万一明没精神,这戏可就唱不成了。”把脚步都轻了几分的石越打发走,赵川盯着夜晚隐约水汽弥漫的河水发呆,想起五前的事情,哑然失笑。时间回到五以前,这一和以往不同,因为赵川他们第一次遇到了流民队伍的袭击!一大早刚刚亮,大营门口就有流民队伍前来挑衅!不对,是挑衅吧,其实对方已经全部压上,开始袭营了,但打得又没什么章法,乱哄哄的一拥而上,很像是90年代香港电影里面那些无力吐槽的黑涩会混混打群架。连个统一的服饰都没有,统一的作战兵器都没有,跟山贼有什么区别?虽然赵川这边只有一千多人,但几乎个个都是精锐,以兵将比例来看,其精锐程度几乎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地步。被袭击赵川早有准备好的预案,几乎不需要吩咐,他手下的诸葛侃,沈劲,刘轨,石越四个领头的,各自领两百人,从没有被袭击的营门出笼,直插对方后路!而郭敞和孟昶两人带着亲卫,将赵川和淑文,苏蕙护在一个半圆圈内。每个人都知道自己做什么,弓箭如同飞蝗一样向对方扑过去,瞬间就将这股来历不明的流民队伍压制得哭爹喊娘的。“主公,不需要担心,对方人数不比我们多多少,而且都是乌合之众。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们多半是冲着我们的补给和兵器来的。”郭敞看到已经稳住了形势,不由得松了口气。优胜劣汰,不要以为流民队伍的技战术素养有多高,不然当初祖狄带着几百人过江,就不可能闯出一片地来,你以为虎躯一震,对方纳头就拜?那都是幻想都不会出现的情节。在流民队伍纷纷效忠祖狄的背后,是那些不开眼的家伙被狠辣的祖狄杀得心惊胆战。“孟昶,射在后面摇旗子的那个家伙,看见没,头上绑着一个红色头巾的,这厮要是死了,眼前的队伍不战自乱!”“有点远,估计很难射中要害!”孟昶有些为难的道。对方站的位置超过了普通强弓的射程,也就是手上这滑轮弓,能够勉强够得到,不过要射中脖子之类的,那就是哈哈吹大牛了,孟昶在赵川面前还是很低调的。“无妨,你只管射便是。郭敞,等会只要这一箭射出去,你就让手下的人大喊贼人头领死了。”哈?这样也可以?郭敞一愣,顿时明白了赵川的用意,心中感慨自家主公还真是挺奸诈的。“孟昶,只管射,这一仗就看你了。”朱序同学的“秦军败了”,直接废掉了苻坚,这一招拿来用有何不可?赵川猛的一挥手,孟昶的这一箭如同流星划过空,好巧不巧,正好穿过那人的太阳穴,一瞬间整个战场似乎都变慢了。对方站在后面的家伙,已经有人发现指挥官被“一发入魂”,吓傻了不知道怎么办!“郭敞,愣着干什么,快喊啊!”“贼首死了!”“贼首死了!”“贼首死了!”“贼首死了!”这句话如同会传染的瘟疫一样,在战场上此起彼伏,那些短兵相接的人,一时间呆住了,然后被赵川的人马瞬间屠戮!此时诸葛侃已经带着人截断了对方的退路,另外三路人马对这些人进行合围,战局呈现一边倒的发展。郭敞手下死了三个士卒,伤了十几个,其余的人连挂彩的都没有,这一仗几乎是重量级的拳击运动员在压着幼儿园的朋友在打。赵川今的套路很简单,就是乱拳打死师傅,对方若是稍微有点章法,断然不会如此轻易就溃败了。“主公,流民队伍之间的斗争,都差不多是这样的层次,刚刚俘虏已经审问出来了,对方是收了姚襄的悬赏,要拿你和郭敞的脑袋去领赏呢。”哈?领赏?听郭敞这么一,赵川才明白自己好像弄错了什么,他原以为是流民队伍之间的黑吃黑,对方就是看上了谢奕和桓温送给他们的粮食,布匹,兵器等物,没想到还是姚襄这厮在后面使坏啊。明的不行就来阴的,这个“羌族刘玄德”还挺阴险的。“主公,清点了一下,俘虏大约三百多人,其余的不是死了就是跑了,我们人也不多,又没有什么马匹,追不上逃兵。”石越气喘吁吁的回来,估计追击溃兵跑了很远的路。“把你的本部人马和这些人编在一起,每次战斗,你的人为督战队,这些人为罪军,只要有人能斩首一级,即可脱离罪军,成为你本部人马,怎么操作,你自己看着办吧。”郭敞这些人有点多,不妨让石越手下的人多一点,双方可以相互制衡。很多时候早些防患未然,可以避免将来尾大不掉。石越大概也是没料到赵川的权术如此老辣,倒是收起了心中的轻视之心,郑重的对赵川抱拳道:“属下领命,不过还有件事情,需要单独跟主公详谈。”那张还略显稚嫩的脸上,前所未有的严肃,让赵川心中略感奇怪。两人走到一片无人的树林里,石越低声问道:“主公认为姚襄此人以后会怎么样?”呃……我能他最后是被自己骑的,那匹坑爹的卢马坑死了么?“姚襄嘛,最后大概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吧。”赵川试探性的问道。石越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兴奋得握着拳头道:“主公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不知主公是怎么想的,不过我可以自己的想法。”石越看着周围最大的一棵树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个人的名声太大了不是什么好事,我虽然之前在淮北,却也听过长安赵川的贤名,对于你身边的那些红颜知己,或许这是好事。但对主公而言,却是跟姚襄一样,大祸临头已经不太远了!”哈?石越的话有点危言耸听,但赵川总算是回过味来了,他疑惑的问道:“你是想我树大招风?”至于么?再风骚的人,能风骚得过桓温么?就算以后的慕容垂,那也是惊世骇俗的人物,我赵川算老几啊!“主公有些锋芒毕露了,然而却不是甘居人下之人,以后谁会放心这样的人在身边呢?就凭咱们这千把人去争下?没个几年的韬光养晦,咱们都上不了那个台面!”石越的话如同醍醐灌顶,让赵川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谢家能够放纵他,那是因为他手上根本没有力量,而陈郡谢氏手里捏着豫州呢,麾下私军数万,将来还会有北府精兵,怕他个毛线!但未来的关中乃至长安,其他人会不会这么想呢?只怕很难。就算当个马前卒,人家也会嫌弃这个马前卒太拉风,将来会当反骨仔啊!更何况现在自己手下都是精兵强将,扩充到一两万人轻轻松松的不存在任何技术障碍。苻坚心大,或许不会想到这一点,但关中苻家怎么想,还真是需要揣摩一番啊。这个石越,看问题一针见血,有勇有谋,法显的眼光真是准,一下子就把这家伙揪出来了。道法显,赵川感觉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却又不出来,正在这时,石越打断他的思路继续道:“现在看到主公潜力的人还不太多,暂时是没什么的。主忧臣辱,主辱臣死,属下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不知道主公有没有兴趣听听。”看到石越不断的卖关子,赵川不耐烦的道:“大侠,我很忙的,一分钟几十万上下,没时间跟你在这学什么算术,有话快有屁快放!”虽然是听不懂的话,但石越也知道对方已经很不耐烦了。他收起脸上的笑容道:“三国时有诸葛孔明独当一面,乃是文人墨客们向往的最高点,堪称是一个神了,现在没有神,主公何不造一个神出来?”造神?怎么个造神法?莫非你是看玄幻看多了,也是从现代穿越来了的?赵川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石越,满脸的不可置信。石越看到赵川这幅表情,大概也知道自己装逼装过头了,他咳嗽了一声掩盖了自己的尴尬,轻声问道:“主公跟苏蕙妹妹的关系很亲密,那个,我没别的意思,你的建议,她应该会听得进去吧?”那个,苏蕙现在每都睡我床上,大概,大概听得进去吧。赵川没有作声,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想听听对方下一步什么。“苏道质在淮北有名气,人脉颇广,三教九流都卖他一点面子,所以他的苏家堡才敢跟姚襄叫板,主公你觉得把这家伙塑造成个神人,这建议怎么样?”不怎么样!你他喵的脑洞怎么这么大啊!“你用过手机么?”赵川突然问了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啥手机?完全不知道主公在什么啊?”此刻石越的表情很像羊驼,那就是一脸懵逼。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也是穿越的,但为什么你这厮居然明白炒作的精髓了呢?苏道质然就是个当“红”的料啊!“这个建议我很有兴趣,你详细看。”石越一脸坏笑的道:“我们到了苏家堡以后,姚襄一定还会有动作,不过不要紧,我们可以想办法给那家伙添添堵,然后对外宣传,主公你得到了苏道质的谋划,如刘玄德得诸葛孔明。”“主公的诗写得很好,不妨借几首给苏道质,帮他打响名声!”“主公所有亲民的举动,都是苏道质建议的,你只是从善如流。”“主公所有战斗的胜利,大头都要归于苏道质!算无遗策,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我们就是要把苏道质捧成一个怀才不遇,胸有沟壑,智谋超群,文采飞扬具有强大人格魅力的神,这样主公所有的成就,都在这个神的光环之下,再也不会有人打主公的主意了!”你他喵的够阴险的啊!赵川像是不认识石越一样,把这家伙从头看到脚,顺便在心中为苏道质默哀了几分钟。害怕不能服赵川,石越又加了句:“主公,你让苏蕙妹妹去跟她爹,每个人都有虚荣的一面,不怕他不答应。”赵川点了点头,这种心态很好理解。他还不是想在人流量最大的时候,跟谢道韫在建康城最繁华的朱雀桥边热吻,告诉那些所谓世家才子们,你们觊觎的女神,是我赵大当家的了,以后还要做我老婆,生儿育女!难道苏道质就没有想成名,甚至名垂青史的心思?他是苏家堡堡主,钱财这年头对他这样的人来吸引力很低,听苏蕙这么多年她爹一个妾室都没有,可见也不是好色之徒。难道这家伙是个吃货?从苏蕙的口味看,这位妹妹,明显就是没吃过山珍海味的,可见她父亲不是个贪吃的饕餮,否则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苏蕙不会被赵川做的可口饭菜迷得晕头转向。想来想去,赵川觉得苏道质不可能拒绝一夜成名这样的建议,除非他真的清心寡欲到了要当和尚的地步。“行了,我知道了,回去考虑下,这件事我来办,你可别弄巧成拙。”赵川装作毫不在意的道。“是,主公请定夺,在下先去忙了。”看赵川的样子,就知道听进去自己的话,石越心里很高兴,对方不是一个拘泥于传统观点的迂腐之人。作为谋主,最伤心的事情莫过于主公不纳谏,他现在感觉自己没选错人。毕竟赵川真的很年轻啊!他以后会达到什么高度,谁也不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