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就这么坦坦荡荡的,说出了这句话。
若是自己真的要有个明正言顺的方法跟着她一起离开,这是他能想到的最为妥帖体面的方法。
秦子钺沉吟许久,他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良久,他这才缓缓开口:“单爱卿这可是去意已决?”
“是。”单逐闭了闭眼,这些日子,他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有生气的东西都一点点的消散了出去,跟着她一起被埋葬到了山间的某个角落。
“来人!”秦子钺对着门外高声唤了一声。
随行的小太监连忙跑了进来,见到单逐在一旁直愣愣的跪着,他稍稍一滞,最终还是停下来对单逐弯腰打了个招呼,趋步走到了秦子钺身侧。
秦子钺却是丝毫没有在他耳侧轻声说话的意思,只对着单逐高声说着:“即日起,封单副统为中央军总统领兼镇北大将军,特调五万精兵给单统领差遣,即日起出征清水县,务必凯旋!”
单逐闻言在地上重重的又磕了一个头:“谢皇上隆恩。”
然后便径直离开了大殿。
他觉得自己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终于可以,终于能够名正言顺的跟她在一起了。
“你这是在胡闹!”单铭瑄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那圣旨却是比他还要早一步的到达府上,等他回到王府之时,正对上了自己父亲抱着圣旨暴怒的眼神。
他却是轻描淡写的瞥了一眼,眼神中甚至带了几分难言的轻蔑。
“若是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别说是你我,就连整个秦国都在劫难逃。”
单铭瑄闻言冷哼了一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单逐却是嘲讽一笑,言语中多了几分挑衅的意味:“皇上已经特许了我跟暮烟死归同穴,这是圣旨。”说罢,便夺过单铭瑄手中的圣旨,径直回了屋中。
“你就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非要做到这个份上?”单铭瑄望着单逐的背影胡子被气得不自觉的抖了抖,但他却再也没有像以往一样的冲上前去阻拦。
因为他知道,他再也拦不住他了。
“从你杀了她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已经死了。”单逐淡淡的开口,目光中毫无掩饰的恨意让人心惊。
单铭瑄稍稍一怔,愣在了原地。
这场战争若是能够出现在史书之上那一定会显得格外的荒诞可笑,没有任何的准备,没有任何的征兆,没有所谓烧杀掠夺,甚至从一开始,这些百姓就已经站在了宫胤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