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个切断他电源的罪魁祸首,就是乡巴佬车厢顶部雕刻的纹章。这个看起来土里土气,没有一点艺术美感的,刻着三座大山与土地样式的纹章,正是兰德公国王族——菲尔德家族族徽。
“那么,这马车是?”跟在老派贵族后面下车的,同样头发花白的同伴,十分吃惊。这辆乌漆嘛黑的马车,难道是公国那个地位尊崇的人传闻中的专用马车?用取自萨德伯里山的千年乌铁精钢所铸,据说刀枪不入千年不朽。
老派贵族摇了摇头,示意噤声,帽子上插着的羽毛也随之颤颤巍巍地晃了几下。
两人走到门口,还没等门口礼宾拉开门环,就听得酒馆里面叮铃咣啷,一阵乱响。
酒馆内一楼大堂
练就一身“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涵养功夫的大堂经理,此刻正惊恐万状地看着那个像旋风一样刮进来的人影。他迅速踏过刻有才子诗句的地砖,撞翻了几把查理大公时代的酒吧椅子,带起的风又吹的山型窗户哐啷作响。
然后又像旋风一样,没有半分敬意地冲上那座承载了厚重历史,嘎吱作响的时光隧道。
接着,二楼上的某间包厢陆续传来了破门而入声,惊呼声,重物坠地声。唉,这间四面漏风的包厢又得更漏风了,大堂经理心惊肉跳地想。
很快,那阵旋风又刮了下来,手中还拖着另一个服饰华美,醉醺醺的年轻人。后面跟着三名神情紧张的侍卫。
大堂经理和服务生们全都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狂奔而来,手忙脚乱地搬走桌椅板凳,花瓶摆设,赶紧把这旋风即将途经道路上的障碍物,清理干净。能抢救一点是一点啊,大堂经理无奈地想。
旋风一直冲到门外马车边才停下,这时才能看清,这人大概三四十岁,神情坚毅威严,有着菲尔德家族特有的土黄色头发与琥珀色眼眸。
“阿尔弗雷德王子殿下!”还在门口的老派贵族和他的同伴慌忙上前行礼。
“嗯,”威严的王子殿下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礼,不再理会他们。
他略带怒意地瞪着那个醉酒的年轻人,后者此刻正靠在马车边上,眯着和阿尔弗雷德一样的琥珀色眼眸,醉醺醺地叨叨,“这包厢本王子是常年包的,想订排号去!”
那个醉酒的年轻人,一只手抓着坚硬的乌铁厢壁免得摔倒,另一只手伸出一根食指,晃来晃去地指着,“你们——你们,还想硬抢不成?”他身后的三名侍卫更是神情尴尬,心中忐忑。